钟界的尖爪子不带拐弯地伸了出去。 一声咣当响。原来是小片警的左脚碰到脸盆，还把肥皂踢地跳出了牢狱。 室内一静。 简迭达从洗澡的走神中抹把脸。 头刚倾斜30°的他发现晚上的水管倒映了一张瞳孔发光的熟人脸。 简警官张张嘴。 这双眼是冬子？ 好像，还真是他。 简迭达对破案外的支线是没兴趣关注的，但他兄弟原来长了一双很爱往外释放魅力的眸子？冬子的眼睛长得很好看，但他这种想法，放在警察身上是不对的。 严打年代除了派出所还常有巡逻队利用夜班上公园厕所抓同性恋，这行为算流氓罪和扰乱社会治安，当事人往往会被手铐拷水管子一顿爆揍，第二天，那人就凉了。 系统让他来到的这个故事背景，二椅子是病，要被抓去电疗的。 简迭达掩饰地冲洗胳膊，天不冷，但他想穿回跨栏背心和裤衩。 钟界和他两两对视，收起了爪子，也掩饰自己慢了半拍的动作道，“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认识我？还不快点，快断水了。” 简迭达像被宿管阿姨催了的大学生，闷葫芦的他拿盆要往头上倒，还要拿衣服裤子套了随便了事。 钟界立刻看着他没看够的背，视线微微停住说，“你也别这么猴急，我先前出去吃饭了，你一找我，我就马不停蹄地来了。” 是舍友，简迭达也就顺势排除了非我族类的可能性，还想着搓背。 “那你过来给我捡个胰子，掉地上的那块。” 简迭达使唤了一下钟界，进水的眼睛低垂，还有点睁不开。 钟界倒没有不大情愿，他帮着捡肥皂，并避开多看小片警的腿中间。 接着他冲掉硫磺皂的脏污，大大方方地放架子里换了一块香的，简迭达揉着眼睛，将左手臂放到右肩，点点自己让他看着办，“你先搓搓左边。” 钟界如愿以偿地当上冒牌货，他照做地把手变成了正常的五指。 简迭达站稳后，单手抓扶着墙上的防滑铁栏杆，背后的视线加剧了气氛的暧昧，他现在的手心有点热。 假兄弟的一般聊天距离变得前胸贴后背。 年轻警察鼻子屏住气，背一点点变成粉红色，钟界的眼珠子周围也看红了。 他向对方站近了一点，头顶和脚下时不时溅着泡沫，被迫弄湿了偷来的警服袖管，钟界的嗓子哑了，说话自带着回音。 “舒坦吗？” “嗯，”简迭达谢他能过来帮忙：“要不你把偷懒不想洗的衣服给我，我帮你洗。” 钟界的手拐个弯摸过他的脊背：“大家都没处对象，衣服哪能让兄弟洗，你这样的人讨了媳妇儿得疼死她吧。” 简迭达挠挠胳膊和脖子，说出原主的记忆：“咱俩谁和谁，你忘了是谁给我买桃酥吃，请我下馆子，送我电影票，找我跳霹雳舞。” 这话没毛病，冬子平时和原主可是九十年代的警队弄潮儿，结伴跳一两支青春舞曲也是常有。 钟界想，小片警喜欢跳霹雳舞？他其实也会跳，不如他们一块穿着皮鞋喇叭裤跑跑市里面的舞厅，再交流一下群众和警察的感情。 简迭达又想起冬子被男鬼打的事：“你昨晚到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今晚跟你一起在下铺睡？” 钟界把指甲缩回去的手抬了抬，埋到简迭达的脖子边，吹他头发上的小水珠子，说： “好啊，那上我被窝躺着聊聊人生，不过……简子，我搓的背有平时好吗？” 简迭达才穿来两天，他哪知道，随口说，“凑活，嗯，今天的手劲差了点。” 钟界停顿住了，眉毛丰富多彩地变化几下，他的脸不悦地沉沉了。 这还差？动真格的收拾你一顿，你怕是要浪出声了。 钟界感觉自己今晚心思太杂，他搓了十来下凡人的皮肉，打起泡沫的手心越来越怪，最终忍不住捏了一下小片警的腰窝。 简迭达皱眉，丢给他一块毛巾，身子朝左侧一拱，“这位同志，你闹什么？” 钟界一时冲动还想试试，朝他一顶腰，“小同志，你也可以闹我，我哪儿都给你上下其手。” 简迭达退后，护住胸前：“不要，还有你能不能别叫我小同志。” 钟界用不像冬子性格的不合适语气问：“这称呼怎么不对了？你对象这么叫过你？” 简迭达，“……” 钟界说话大喘气：“你不是原来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