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资格提出质疑?” 文封还想说些什么。勾陈旁边的腾蛇却突然从座位上滚了下来。衣袍上赫然印着一个大大的脚印。 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指着勾陈,刚想说话,却被打断:“腾蛇君怎的滚下去了?” 勾陈话音将落便响起一阵哄笑。 “你…” 勾陈抢先开口道:“想来是各地的勾栏瓦舍混得久了,连骨头都泡软了?” 腾蛇花名在外已久,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他抖了抖衣摆,漫不经心的坐回去:“倒也不是,那些女子如何能有这般深沉的心思?如此冷不丁被算计那么一下,换做是您…您也得倒!” “是么?”勾陈微微一笑,眼神迷离地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我身上:“你倒是问问殿中那位女君?换做是她又会如何?” 腾蛇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她会如何?又如何?” 勾陈道:“你与她同是一脉,而今她执离火令,生杀予夺好不飒爽。你却如此弱不禁风?” 腾蛇摆摆手:“不必激将!我意不在此。” “上宫何必强人所难?”文封见势不妙急忙开口,却被勾陈一个眼神吓得再不敢多言。 勾陈垂着眸,颇为难道:“既如此,也罢!嗯…”他叹了口气,沉思了片刻:“那便由我来吧!恰好南海之南的归墟最近有些不太平。我去瞧瞧!” “归墟?……慢!!!”腾蛇瞳孔猛的一缩,仿佛一瞬间被扼住七寸一般,急得立马从座位上跳起来,转身笑嘻嘻对勾陈说:“还是我来吧!不必劳您大驾!” “那归墟……?” 腾蛇抢先答道:“我去!” 勾陈勉为其难道:“既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无需客气,无需客气。”腾蛇哈哈一笑,转身便向天君请了旨,天君答应得也很爽快。他十分不情愿的从我手中接过离火令的时候,也不知有意无意,拿着它在手中鼓捣了半天,眼神还不时飘向云台上正气得冒烟的文封神君。 那次伤势我养了足足两个月。腾蛇也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各种珍稀补品,源源不断的送往朱雀宫。医君和药神两位更是一日三次风雨无阻的前来问诊和送药。 兄长又开始琢磨着我改名的事,还专门叫苏焕与小北前来出主意,说是刻不容缓。 他那种迷信的说法也不知道是从谁口中听到的,好像我改了名字性格就马上变得温婉贤良了一样。且不说我身为军中主帅是否适合,便是如今一想到若要我像寻常女子一般对着他们撒娇,我便鸡皮疙瘩掉一地。 可兄长一片好心我也不能辜负,所以他敲定“云央”二字的时候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左右我对这些东西也不甚在意。刚开始虽然有些别扭,久而久之便也成了习惯。 虽然我强硬的性格没什么改变,但也让兄长死了心,所以这个名字也用到了现在。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清凉的风扑面而来,带来一股泥土的气息。耳边不时传来蚊虫的嗡嗡声和走兽的吼叫声。前方不远处草丛耸动,许是什么小动物在那里搭了窝。 如今的南储已经不叫南储,舒颜将它分成了九座山,当地村民称它们作九子山,倒也很有意义。 这是我自那件事后第一次来,虽然我也并没有答应舒颜什么,但说到底心中还是有些歉疚的。出凌霄殿后我第一时间问了兄长,可终究还是没来得及。 也许是他命数如此罢! 戌时将至,月亮高悬。林中起了一团团雾障,我坐靠在树梢,树上结的不知名野果在眼前晃荡,方才出于好奇尝了一个,差点没把牙酸掉。 我嫌弃地将它们扒拉到一边,任凭清冷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到脸上,悠闲的闭上眼睛,准备小憩片刻,树下却突然刮过一阵风,那风刮得很奇怪,几乎是以是螺旋的方式掠过,带起的树叶飘散在空中,半天未落。 好大的一股怨气。 我顿时被勾起了兴趣,赶紧跟了上去。 我没想到会那么快又见到叶归,他端坐在桃花树下,手捏佛家法印,嘴里念念有词,身侧的油灯灯火摇曳,隔着薄薄纸张透出的光影洒落,满目温柔。周围堆了很多数量不同大小不一的石块,很明显是一种什么阵法。那股怨气来到这里便失了踪迹,看来也是与他有关。 我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的响动惊动了他,他抬了抬眸,眼波平淡如水,无悲喜,也不惊讶,只朝我摇摇头示意我注意脚下:“别动!” 我这才看到脚尖正抵着一枚手掌大小的石块,周围满是杂草,不细看跟本发现不了。 我不自觉想往后退一步,落脚仿佛踩到什么东西,心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