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回寝宫的路上恰好撞见了去给流月送糕点的小云雀。她脸上并无半点不悦,笑嘻嘻的告诉我司晴端着琼觞酚酿去了我的寝宫。 小云雀的话于我来说仿佛晴天霹雳,我无法想象自己今后会有多少个日夜,需要伴着那股腥甜的气味入眠。向她再三确认之后,我毅然决然的捏了个诀,转眼直接到了房门口。 伸手将门推开,屋里漆黑一片,空气中飘着的是门口那株丹木独有的香味,并无其他。我恍然大悟,不禁笑出声来,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云雀跟着司晴待久了,竟也学着骗起人来。 施法掌了灯,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我素来不喜奢华,房中装饰朴素,大多是些从红尘中带上来小玩意儿,和我自己作的画作。每次我心血来潮提笔作画,司晴几人总是在旁边赞不绝口,扬言要将它们挂到客厅,供人欣赏。虽说我也并不否认,但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的。 风扬起了通往内室的帘幔,我随手关了门。走到床前,旁边摆放着一只雪白的琉璃酒盅。抬手揭开上盖,酒香扑面而来,滴花醉,九重天上除了琼浆玉露之外有名的好酒。 烈酒入喉,浓郁的花香从舌尖蔓延。也不知是不是在酒的作用下,身体竟感觉愈发疲累起来。 朦胧中仿佛置身于柔软的云彩之中。 “央央!” 有人在唤我!我四处张望,却一无所获? “央央!” 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头,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雪一样的白色,还来不及看清,瞬间便覆上了我的脸颊,遮住了我的视线。我有些急躁的想扒开遮挡我视线的东西,手上的触感却又格外熟悉。 白色的头发? 谁的头发? 我猛的睁眼,天已微亮。 “宫主!宫主!”司晴急切的在敲打着我的房门。 我翻了个身,慵懒的应了一声。 “天君神使已在客厅等候多时。” 天君神使?他来做什么? 我脑子里仿佛打了无数个结,想了半天没想出头绪,直到司晴出言提醒,才知道他竟是为了昨日神农鼎的事情而来。 我本不想起,但天君那边也不好怠慢。简单洗漱一番,便去了待客厅。那小神使倒也知礼,只坐在那喝茶,并不随意走动。他转头看到我,慌忙放下手中茶盏,前来见礼。 他的来意我已然猜到了个七八分,所以并不意外,无非就是要我三日内查清各中原由,将那小妖擒拿。至于为何是我,原是那小妖受了天雷之后,从南天门往北户方向逃了。 但他口述的旨意中倒是有一句话十分有趣:令南方朱雀神君,三日内肃查此事,给天庭众神一个交代。更有趣的是他说完还特意抛了个眼神给我。见我没反应连着又多抛了几个。 “……” 天庭众神?交代?如今看来,这句话的意思应该着重在于“交代”二字。而不是背后指使之人,和其中真相。 我精神有些不济,昨日的梦魇还在我脑海里撕扯。天宫白发之人倒也不少,除了一些长者,我知道的便只有白虎苏焕,勾陈虽有白发却只有额间一缕。至于其他,那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报上名来我还得查查文献方才知晓其身份。 思来想去,莫不是我当真会与苏焕有什么纠葛?若真如此…我还是一掌拍死自己罢! 送走了神使后,我决定再睡个回笼觉。司晴他们并不了解真相,只一昧的催促,我又不好明说,只得充耳不闻。 醒来时已近晌午,流月坐在我门口的台阶上等我。见我出门,忙整了整衣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 其实我昨日也并无责怪之意,她既然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我断然是希望能早日水落石出的,无论她的抉择如何,她自己掂量清楚便是。 一口回绝了她要与我一同前往的提议,临出门时,才想起昨日捉的小妖还在九转乾坤袋中,便顺手交给了她。那小妖身上并无怨气,想来也没作什么大恶,提点震慑一番也就罢了,无需再徒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