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川没有接话，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会儿，李问的微信里就收到了一张图片和信息。
“这是冷总助理的电话，还有拟定的暂时合同，你可以看看，如果确定的话，到时候冷总会约个时间和你详聊。”
李问点开那个图片看起来。
他的表情变化十分丰富，逐渐从开始的面无表情，到之后的笑逐颜开，再然后就变成了面色沉重，最后直接板着一张脸的。
过了几分钟后。
那带着贝雷帽的李问差点拍桌而起，陡然瞪大眼，大叫道：“这是……这是趁火打劫啊！”
这会儿的李问就像是红脸的关公，貌似有怒发冲冠的意味。
乔川不急不慢，拿起一旁茶壶倒了一杯，这茶壶装的只是普通的凉白开，并没有茶叶。
他端着装了七分满的茶杯晃了又晃，嘴角带笑地欣赏着李问这会儿吹胡子瞪眼死死地瞪着手机恨不得瞪出一个洞来的样子。
这份合同对现在火烧眉毛的李问而言确实是趁火打劫的霸王合同，与其说这是合同，倒不如说一种不平等的对赌协议来得更加准确
在这份合同上有一条规定明确表示钦风娱乐战略投资《白色海湾》项目三千万，除了享有该项目的一定话语权外，同时该项目的责任公司需要保证《白色海湾》电视剧作品为可盈利项目，并约定于两年内该项目能够盈利超过5%，否则乙方需要支付甲方投资款两倍以上的赔偿额。
“你们那个冷寒川，这是什么意思？”李问将手机重重地放到桌上，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乔川漫不经心地喝了两口茶，淡淡道：“李导，冷总的意思你不是看到了？协议上白字黑字写着呢，都是生意人，谁都不是什么大善人，冷总也是有顾虑，他这么半路插足过来，也是在《白色海湾》深陷舆论漩涡的时候，弄不好那也是赔钱的，舆论是一个工具，用好了能成就一部制作一般的作品，但是要是用得不好，那它的威力就会让一部好作品彻底胎死腹中！”
李问沉吟了起来，不得不承认，乔川这番分析并不是没有道理。
若是以前，如果有投资方跑过来说要投资三千万，但是要签署一个对赌协议，争强好胜了一辈子的他不在乎再争这么一回，再赌这么一回。
那时的他有足够的自信认定他的这个作品可以一炮而红，就算不盈利，也至少能保证不亏钱。
可现在网络上的舆论出现了很多因为左小岩而出现很多莫名奇妙的黑粉一起在网上怂恿一些路人抵制这部剧，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他依旧对这部作品的口碑充满了自信，可再好的酒也经不起这么多次的诋毁。
李问从来不是一个自负的人，也不是一个敢于冒风险的人，也不会拿自己多年积攒的名誉，未来当作赌注来进行一场无法预估收益的豪赌。
每当他要做一个项目从来都不是他的一时兴起，他都是在做过无数次风险预判评估后才下的一个决定。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计划赶不上变化，曾经满怀信心的李问也开始动摇了。
“李导，其实冷总在合同里提的保证盈利5%的要求并不高，只要稍微有点人气，宣传到位的电视剧基本上都能达到这个盈利点。更何况李导对这部作品不是一直都很有自信吗？
以李导在圈内多年积攒的好口碑和屡次突破自我的票房记录，之前你能带动高票房，现在也能带动高收视！如果李导对这个合同还是有自己的顾虑，到时候你和冷总约个时间，到时候可以详聊，冷总对这个项目的兴趣还是蛮高的！
这次决定和李导合作他也是拿出了自己的诚意！如果这次合作的好，还有第二次合作！”乔川见李问阴沉着脸，半天不说话，又接着旁敲侧击道。
李问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他拿起桌旁的那瓶冰啤，拉起拉环用了一个巧劲就打开了，清凉丰富的酒水泡沫从罐口迅速涌出。
李问没来得及躲开，有一些酒水泡沫便溅到了他的裤子上。
“咕噜咕噜！”几口酒瞬间入肚，整个人顿时感觉无比透心凉。
他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这小子会忽然给他买个冰啤过来，原来是早就知道他会上火啊！
但他能这么轻易就答应吗？如果他这么快就答应了，不就侧面说明他确实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境地吗？
他皱着眉，不情不愿地再次拿起手机，点开那个合同重新看了起来。
乔川垂眸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
距离下午拍摄还有半小时，那时间还早着！
忽然，一条微信从手机上跳了出来。
“我已经把钱转给她了！”
乔川的嘴角扯起一抹弧度。
又一条微信发了过来。
“额……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点开了聊天窗口，正要打字回复。
手机又忽然振动了好几下，一个微信给他发过来很多张照片。
乔川点开看到第二张照片里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后，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
两天后，影视城公安局发布了关于这次事件的调查结果，同时一条当时的监控录像也被警方公布在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