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幸六怒极反笑,嘴里呼呼喘着气,指着她肩上的鬼貂:“你我实力不如它?别忘了,在你出手之前,那只小畜生可是在我刀下的!”
那鬼貂实力要是高过自己,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被灵力网捆住?
“要是你慢一步出现,它现在已经尸首分离了。”
冲动,让幸六不小心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话一说完,一旁的幸三、幸五顿觉不妙。
小六说的这些话,不就是在打他们自己的脸吗?
不出所料,旁边众人的目光再次发生了变化。
最要紧的不是旁边围观的人转变,而是这番说辞,必然会让唐家人抓着不放。
果不其然,唐宁咄咄逼人的话语开始向他们压来。
“这么说,你不是跟我的灵宠闹着玩,是真的想对它下手了。”
一枚铜钱在唐宁手中灵敏翻动,从一个手指转到另一个手指上,来来回回、稳稳当当,全然没有要落下的意思。
铜钱落在食指上,突然抛向空中,将周围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锃~”
轻薄铜钱发出的震颤,让众人的心不自觉跟颤抖起来。
“我想问问幸家师弟,我的灵宠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忍不住想要对它痛下杀手。”
目光随着铜钱上移,也随着它落下,暗黄的铜钱最终停留在少女白皙、柔嫩的手背上。
注意到旁边另外两名幸家弟子骤然变得警惕的眼神,唐宁脸上的笑容转眼消失殆尽。
话锋一转,瞬间将这简单的小打小闹上升到了家族问题。
“还是说幸家纯粹是看我唐家不顺眼,所以趁机想对我唐家弟子的灵宠下手!”
话音刚落,幸三、幸五瞳孔一缩,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幸家与唐家自十几年前开始便不对头,两家弟子要是碰上,多半也会闹得不愉快,这些事玄门中人心知肚明,却从未有人敢宣之于口。
眼前唐家传人将这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是不打算再遮遮掩掩,跟幸家直接撕破脸皮吗?
幸五抓住幸三的胳膊,脸上满是慎重,小声开口:“三哥,我瞧着这唐家传人,不像找我们麻烦那么简单。”
若只是找他们是三人麻烦,定然不会将小六与那只鬼貂的矛盾,上升到这般地步。
“我看着也不像是找麻烦那么简单。”
幸三摇着头,低声回应。
发现大厅中越来越多宾客往这边走,看来今晚这事又要闹大了。
“小五,你打电话给四叔,我怕待会场面控制不住。”
他们三个人,唐家也三个人,表面上看着人数相等,谁都不占便宜,但真实战力如何,大伙都心里有数。
唐家弟子,历来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别说一对一鲜少有敌手了,就是一对二,都不在话下。
幸五往周围看了一眼,点点头,转身去外面,准备打电话给幸四叔。
这场面要是闹起来,仅凭他们三个,只怕不是唐家那三名弟子的对手,以防万一,还是找长辈过来稳住局面吧。
幸五的举动并没有避开众人,唐睿大师兄见他离开人群,眉宇情不禁皱了起来。
幸家若是叫长辈、搬救兵,他们几个恐怕最后讨不到什么实际的好处。
在他思考如何应对他们搬救兵的决策时,幸家血气方刚的幸六已然冲动开口,接下唐宁的话。
京都本就是幸家的势力范围,在自己地盘上还这么怕外人,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幸六本就不满自家两位哥哥对唐家忍让退避的态度,再加上自己脸被唐宁划开一道深深地口子,血腥味传入鼻腔,理智已然所剩无几。
“就是看你唐家不顺眼怎么的?”
豪言壮语从幸六口中喊出:“你当你们唐家还是一两千年前,那个弟子众多、桃李天下的唐家不成?”
手指过唐宁和她身边几人,嘴上发出讥笑:“也不看看你们唐家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老的老,小的小,整个家族人数两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我就看你们不爽怎么样!”
挺起胸膛往前迈了一步,好似表明自己全然不惧唐家。
他的话音未落,整个宴会大厅霎时安静了下来。
本不关注此处动静的众人也都将目光投向此处,眼中充满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还会有玄门中人说出这番话语。
片刻的安静过后,私语声四起。
“幸家弟子喝上头了?这话都敢说出口,今晚怕是没带脑子出门吧。”
“我第一次听见有人敢这么说唐家,听着是觉得爽,但也觉得心寒。”
“唐家弟子为什么会这么少,同为玄门中人,他心里就没点数吗?”
年长一些的来客看着幸六的眼神极为不满,类似的念头同时从脑海中浮现。
若是幸家弟子都是这个想法,道门幸家估计也就能存在这几百年了。
“老的老,小的小?这句话那幸家弟子怎么有脸说的出口的!”
“就是。不说唐老爷子是道门天师,身子骨还极为硬朗,就是那唐家传人为什么会成为孤女,他们幸家人难道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