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心肠还挺好的嘛。”
哪怕已经不能行走,待在别人背上,唐宁还是没有一点病号的自觉。
两只腾空的小腿优哉游哉的晃悠着,嘴上还不忘挪愉道袍男子几句。
“我家刑老祖可是说了,那种看起来冷冰冰男人啊,实际上心肠格外的软,意外的靠得住。”
怕道袍男子没在听,唐宁还用胳膊肘撞了他几下:“你觉得你是不是老祖说的那类人啊?”
“咕咕?”
不止唐宁,就连待在她肩上的玺悠,以及缠在玺悠脖子上的澜伊都瞬间看向道袍男子,三双眼睛里头全都赤裸裸得写着好奇。
这三位还没有等到想要的回答,道袍男子就先停下来了。
“走啊,怎么不走了?”
唐宁撑起身子往他手上看去。
他们现在还没走出村子,碗中升起的灰烟也是偏着的,明显没到涛涛魂魄躲藏的地方。
男子转头看向唐宁,冰冷的肌肤触到她温暖的面颊,心底闪过一丝错愕,不过很快就被掩了过去。
这丫头,明明都别人背着了,怎么还是那么不老实?
见她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嘴巴不自觉的抿了起来:“身体恢复了?精神那么好,要不你下来自己走?”
“没恢复啊。”
唐宁的回答极为光棍:“我身体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一下就恢复?再说了,动动嘴巴和精神好不好也没什么关系吧。”
话说的理直气壮,仿佛看不见男子逐渐变黑的脸。
就算看到,唐宁心里也不会在意。
又不是自己的脸,难道她还能控制他笑不成?
“你看那些要死的人,哪个临走前不哼哼几声的?难不成你也对他们说精神好?”
按照男子讲的道理来讲,自己这个比喻肯定没有任何毛病!
“咕咕咕。”
玺悠用小爪子捏着自己下巴,圆溜的眼睛里明显有思考的深色。
想了一会,竟觉得主人说的很有道理!
忍不住发声赞同。
“呵!”
男子被身后这唐家小丫头气笑了,托着她的大手突然一松。
“哎~哎~哎~”
感觉身体下坠,慌得唐宁连忙勾住他的脖子。
“呼~”
再次被稳稳托住,安心呼出一口气。
这么吓唬她一下,道袍男子以为这丫头应该就学乖了,但显然他高估了某人的自觉性。
“前辈,你要是不行可以小声告诉我,我可以让澜伊拖着的。”
唐宁满脸认真的看着道袍男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呼~”
“呼~”
风水轮流转,这下喘气的人变成了道袍男子。
不是累的,而是被唐宁的话刺激给气的。
生前在观中自己也是做过教习弟子的。
虽说那群刚入门的弟子都是愣头青,偶尔还有几个怎么教都不开窍的,经常让他感到烦闷。
但和此时背上的小丫头比起来,自己竟突然觉得他们挺可爱的,最起码没那么气人!
想到刑老的性格与行事作风,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如果每个唐家人都和自己背上这丫头以及刑老差不多,那清风观和唐家多年互相看不顺眼不是没原因的。
“身体没恢复就老老实实把嘴闭上,话那么多,就不怕把经脉震碎了。”
她要是再说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把人打晕过去。
只要把人带回唐家老宅就行,至于是不是清醒的,这好像不太重要。
“我就说个话而已,怎么会把经脉......”
瞧见如寒冰的视线扫过自己,唐宁乖觉的把嘴闭上。
“闭上就闭上。不过前辈你别担心,我不会把你不行的事告诉别人的。”
末了还奉上一副我懂你的眼神。
你懂我?
你懂个屁!
道袍男子终是没忍住,在心里骂了出来。
脚下的步伐变快了,决定快点把事办了,把人丢给刑老!
涛涛奶奶专心走着路,时不时抬头看着拌嘴的两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但走着走着,这抹笑容慢慢就消失了。
因为偷金鬼与花铃被解决的缘故,笼罩着村子的阴气屏障也就消失了。
此时天上莹白的月光倾泻下来,不仅将道路照了个亮堂,也将某些东西照了出来,譬如影子。
涛涛奶奶很肯定,背着唐宁小师傅的男子不是村子里的人。
在村子生活大半辈子,虽说上了年纪,可谁家小子后生长什么模样她还是记得的,所以她很肯定这男子不是村里人。
一开始,涛涛奶奶以为这是和唐宁小师傅一起来的朋友。
毕竟两人说话聊天的语气,给她的感觉就是他们很熟悉,也就没有想那么多。
不过走了一会,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上了年纪,走路就习惯往地上看,害怕踩着石头会摔倒。
可越看越觉得奇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直到转个弯,月光换个方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