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她会因自己的话动心,停下步伐,放他一马,并将他带离昆仑山脉!
眼见唐宁步履坚定,越走越远,幸二叔的心逐渐下沉的同时,也愈发充满绝望。
她要是着的离开,自己便真的没救了!
“你不是想知道那一位的来历身份吗?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你们唐家出手吗?”
见她不为所动,毫无任何办法的幸二叔只能抛出更诱人的条件,希望能够打动唐宁,让她停下离开的步伐,重新回过身来!
但唐宁就像没听见自己说的话一般,依旧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别说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就是迈步子的节奏,都没有任何改变。
幸二叔不知道是唐宁的身影先离开自己的视线,还是失智鬼煞先取走自己性命的。
只知道在最后一刻,他心中充满无尽的绝望。
先前覆盖住全身的疼痛开始淡去,慢慢的,他感觉自己回到了未受伤的时候。
除了感觉身子过分轻飘以外,完全没有察觉任何不适。
天上那挡住圆月的乌云终于飘走了,莹莹月辉重新落了下来,打在他的脸上。
幸二叔仰躺倒在地上,温热的血液正从他身体里面缓缓流出,将周围土地染得暗红。
浓郁的血腥味将他整个人完全笼罩,但他的注意力却没在这上面,此时的他正定定望着天上那轮莹白的月亮出神。
今夜的月,似乎真的与唐宁父母死亡的那一夜很像。
那一天,他其实也去了那座小镇,只不过没有进去。
以防万一,他当时带着另一队失智鬼煞守在小镇外面,做着围堵截杀的准备。
望着望着,幸二叔嘴角突然勾勒出一抹笑容。
他的这抹笑容里面夹杂着几分释然,夹杂着几分看透。
这世间的一切,好像都逃不过因果轮回这四个字。
唐宁的父母在满月之夜亡于失智鬼煞之手,而今日,则轮到自己经历相同的事。
温热的血液不断从幸二叔体内流出,连带着将他的体温一并带走。
随着身体逐渐变得变冷,他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周围失智鬼煞发出的吼声,他仿佛已经听不见了,耳边静悄悄的,仅剩崖底阴风吹过,带起的阵阵呼啸声。
天上那轮莹白的满月在他眼中开始变得黯淡起来,最后他眼中闪过的不是幸家的任何一个族人,也不是自己的妻儿,而是刚从这里离开的唐宁的身影。
伴随着那抹身影一同出现的,还有萦绕在她身体周围,不容让人忽略的暗红色尸煞之气!
想起先前从她身上冒出的尸煞之气,幸二叔唇边释然的笑容霎时变成一抹苦笑。
唐家每隔几个甲子,便会冒出一个天赋堪称妖孽一般存在的弟子。
对以往这些堪称妖孽的唐家弟子,幸家有特别收集过资料,进行过了解。
这些唐家弟子毕生所取得的成就,是玄门众人终其一辈子,或者加上下一辈子,都难以触及。
算一算,这几十年好像又该是唐家出妖孽弟子的时候了。
家中坐镇的老爷子、大哥还有自己,都以为那个堪称妖孽的人是唐宁的父亲。
毕竟那一位的修为实力在当时的同辈弟子之中,确实是让人难以企及的存在。
别说跟上他的脚步了,玄门同辈弟子感觉从未在同一跑道上看到他的身影。
所以在设计除去他的时候,才会用了那么大手笔。
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弄错了人了。
唐家那个堪称妖孽一般存在弟子并不是唐宁的父亲,而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集灵气、阴气、尸煞之气与一身的同时,身体拥有堪比动物兽类精怪的强度。
这般存在的她,不是妖孽是什么?
想起以往唐家这类弟子最后的修为实力,幸二叔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唐家有这般存在,幸家想要从中讨到一点好处,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怕就怕好处讨不到,整个家族都给折了进去!
想到这个可能,幸二叔已经无力的身体不由轻颤起来。
忍住手腕碎骨的疼痛,拼命控制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泥土,即使磨破皮出血,他也没有松开。
挣扎着,似乎想要站起身来。
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夜,但他还是想把自己所了解到的一切,赶紧告诉当族长的大哥。
弄错了,他们弄错人了。
但无论幸二叔怎么挣扎努力,他最终仍是没能从地上站起。
“嘭~”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幸二叔挺起的上半身骤然往地面砸去。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睁得大大的,死死望着上方,里面充满不甘,一副死不幂目的模样。
这么个死法,让他如何甘心呢?
察觉身后活人精气彻底消失,正往前走的唐宁突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