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陆南遇自是瞟到了程小蛮的这一小动作，心中不置可否。
其他人还好，只是……念念……
一想到小雪当时那失望无比的眼神，陆南遇的心里就一阵一阵地揪着疼，还有念念，那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血！
陆南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突地跳了几下，十指生寒。
不一会儿，光是听上去就生机勃勃的放学铃声在市中心响起，一群天真烂漫的小孩子飞一般地从各个教室涌了出来，跳着闹着。
其中，有两个格格不入的小孩子格外显眼。
一个是双手攥着书包袋子，低头默默走着的小念念。
另一个就是一脸的不知所措，但是知道自己不能乱说话的，默默跟在后面的小皮球。
幼儿园门口的老师眼尖的看到了小念念，这个彬彬有礼又十分懂事的小男孩儿，幼儿园里的每一位老师都知道他的名字，并且十分喜欢他。
因为每次见到他，小念念的脸上都是亮晶晶地洋着笑，并且有礼貌地向老师问好，让人一看就觉得满心欢喜。
“陆断念小朋友下午好，明天见哦！”
看到小念念的身影，门口照看小孩子的女老师笑着小念念打招呼。
念念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直耷拉着的头这才缓缓抬了起来，微微笑着，并且冲老师挥了挥手。
“谢谢老师，老师下午也好，老师再见——”
回答得依旧是像往常一样彬彬有礼，只不过不同的是，却丝毫没有往日里活蹦乱跳的生气。
年轻女老师稍稍惊讶了一番，便又忙着看顾另一个小孩子了。
身后的小皮球看到了自己的妈妈，便加快了脚步走到了程小蛮身边，学着小念念的样子垂着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
看小念念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程小蛮的心里也是格外心疼。
这孩子，懂事，年纪轻轻就知道隐藏自己的心思。
在程小蛮家里的时候，小念念永远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但是程小蛮知道，小家伙这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又想到处处都为别人着想的苏暖雪，程小蛮心疼地摇了摇头：“不愧是一家子出来的，都是这般地痴傻，只想着别人。”
想着，程小蛮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陆南遇，心中五味杂陈。
看到程小蛮，小念念加快了脚步。谁知没有几步，
一抬头就看到了小蛮阿姨旁边不远处立着的，那个一身正装的严肃男人，小念念灰暗的眼睛顿时一亮。
“爸比？！”
揉了揉眼睛，小念念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刚刚还是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的他，立马来了精神，撒开腿向陆南遇跑去。
因为身高原因，小念念一下子抱住了陆南遇的腿。
看到在自己腿上蹭着的小团子，这几天一直都阴翳着脸的陆南遇，内心突然柔软起来，一把将小念念抱起，转身对一旁的程小蛮说道。
“念念我就先接回去了，明天我送他去学校，这几天麻烦你了。”
第一次听见陆南遇说这么多话的程小蛮心中满是惊讶，但也只是轻轻点头，“嗯”了一下，便带着小皮球转身离开了。
待程小蛮她们走远后，在副驾驶座上被系好安全带的小念念再也忍不住，三下五除二地从碍手碍脚的安全带里钻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正在准备发动引擎的陆南遇的身上，接着便是一阵哀嚎。
这是陆南遇第二次看到小念念在自己面前哭，刚刚柔软下来了心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
一边轻轻拍着小念念的后背柔声哄着，一边看向远方，对那个真正的凶手恨之入骨。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小念念还是一哽一哽地抽噎着，满脸都是泪痕的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爸比。
虽然小蛮阿姨对自己很好，但是那终究不是自己的家。
努力地深呼了几口气，妄图调整好呼吸的小念念，反而从鼻孔里吹出了几个鼻涕泡儿，刚刚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小脸立马涨红了起来。
等到陆南遇轻轻地拿纸巾帮他把鼻涕擦干净了之后，小念念那刚刚哭过的，亮晶晶的眼睛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陆南遇，一字一句道：“爸比，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