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个电话，虽然程小蛮不想相信外面的那些传闻，但是又有什么理由让她不去相信呢？
保险起见，她还是选择了拒绝接收陆南遇发过来的所有讯息，这样对小雪和念念都好。
天渐渐黑了，看着窗外，一天没有进食的苏暖雪觉得有些恍惚，起身的时间感觉一股暖流往脑袋上涌上来，险些摔倒。
瑞士那边，还是没有传来关于苏蔓的任何
有所好转的消息，仍旧是在抢救中。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至少，不是明晃晃的一条冰冷无情的通知。
“也不知道念念怎么样了？”
想到母亲苏蔓，苏暖雪就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女儿、自己这个母亲做的格外不称职。
自己怎么能把念念给忘了呢？
母亲已经成了现在这样了，可不能让念念再出什么事！
“苏暖雪你给我清醒点！”
说着，苏暖雪就给了自己两巴掌，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但是长期的不曾进食让身子本就虚弱的她实在是扛不住，刚站起身来就又蜷缩了下去。整个身子都缩成了一团，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好受一些。
颤巍巍地拨通了程小蛮的电话，苏暖雪费力地将手机贴在耳边，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
“喂，小雪？”
这边程小蛮刚收拾着让两个孩子吃完饭，就收到了苏暖雪打过来的电话，赶忙将手机拿到走廊那边，害怕让小念念听见。
但其实在程小蛮突然往外面走的那一刻，小念念便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从凳子上下来一直跟着往走廊那边走的程小蛮。
“小蛮，念念怎么样了？”
话一出口，苏暖雪就发现自己的整个嗓子都是沙哑的。
因为吐过血的原因，苏暖雪整个口腔里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儿，甚至已经有了凝固的状态。
“喂？”并没有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声音的程小蛮，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这一次终于等到了苏暖雪的声音。
“喂，小蛮，念念怎么样了？”
强忍住喉咙处的不适，苏暖雪强撑着问出了这句话，并且说话的同时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听着苏暖雪奇怪异常的嗓子，程小蛮刷的一下就红了眼眶。
她眼睁睁地看着陆南遇和苏暖雪二人，好不容易就快要走到了爱情长跑的终点
站，怎么突然间又变成了这样？
扬了扬头，程小蛮强迫自己，不要让眼泪流出来，并且深吸了一口气。
待情绪稳定了之后，程小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轻松地说道。
“放心吧，念念在我这里，念念每天可乖了，刚好可以和小皮球一起吃饭上学，都让我节省了照顾小皮球的时间，全部都是念念在帮我照顾小皮球那臭丫头！”
程小蛮尽量避开伤心的事情，想要让苏暖雪开心点儿。
谁知话刚说出口，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眼泪滴溜溜地在眼眶打转的小念念。
但是小念念硬是咬着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程小蛮的心一下子慌了，刚刚控制住的眼泪一下子噼里啪啦地滴落了下来。
“你你你……你放心，念念在我这里好着呢，你先把你自己照顾好。”
“带两个小孩儿我嫌烦，你快点好起来，然后我还等着把我家皮球也丢你家，让你带着，我和欧成阳出去逍遥快活呢！”
程小蛮逼迫着自己说着满不在乎的话，但其实她心里比谁都要心疼她的好姐妹苏暖雪。
话一说完，她就立马捂住听筒，在那里缩着头不断地哽咽抽泣着。
苏暖雪又怎能不知道程小蛮的刀子嘴豆腐心，心中也是酸涩不已。
但是她哭不出来，一股酸涩堵在鼻梁那里，闷在胸口上方，闷得她整个人难受。
她的眼泪，早就在看见母亲躺在一片血泊中的时候已经全部流干了。
一旁的小念念看着程小蛮痛哭流涕的样子，仍旧是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地转身到客厅给程小蛮拿了纸巾，扯了扯程小蛮的袖子，将纸巾递给了她。
小念念那心地善良但是就是倔强着不松口的样子，像极了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陆南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