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来买宽焦与煎饼果子的食客越来越多,有关沈于归与焦大郎的传闻亦开始在巷肆之间不断生长起来。 一开始所传的还只是:“咦,这边有个小郎君,那边是位小娘子诶。” 到了后来,不知怎么的,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呀,这小郎君和小娘子还真是登对!” 然后再变成:“这小郎君与小娘子是一对儿吧,夫妻同心,真好啊……” 到最后,居然还有说沈于归与焦大郎有了孩子的,不然为何夫妻二人如此卖力摆摊赚钱? 不过,这些谣言的二位当事人却是被蒙在鼓里,丝毫没听见半点风声。二人依旧是一个每日里低着头卖力做着宽焦,一个则是给食客不断递着煎饼果子,笑靥如花。 · 汴京城,开封府衙。 正是用午食时,开封府衙里一片安静,几位司录正埋首于卷宗公文之间,手上走笔如飞。 “煎饼果子来了!”一声清脆的男声打破了府衙中的安静,紧随着声音的,是从门口进来一个身着官服的郎君,手上拎着一个木制的食盒。 那几位埋首于公务的司录们闻言,纷纷抬起头来,眼睛里亦有了光芒。 食盒一打开,所有的司录皆围了上来,那位提着食盒回来的司录一面手忙脚乱地发着煎饼果子,一边勉强维持着秩序: “这是王司录的,这是冯司录的,这个……诶,那个是在下的!” 煎饼果子不多不少,人手一个。开封府衙里的这些司录本就都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故而吃着吃着,几人便开始聊起天来: “嗯!这吃食是叫什么来着……煎饼果子是吧?味道真是不错啊!” “是啊,外层的饼皮柔韧劲道,里头生菜、彘肉、宽焦,荤素搭配,甚好。” “诸位,煎饼果子中这酱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是咸中带着些甜味,在下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东西呢……” “王司录,别说,这酱初尝时味道甚是怪异,但吃了几口,还甚是好吃!” “对吧对吧!诶,钟司录,这煎饼果子是在哪里买的?改日在下得了闲,也去买几个吃。” “哦,这是在甜水巷中沈娘子脚店处买的,这煎饼果子卖得可是好得很,每日都排好长的队呢,风雨无阻。” “沈娘子脚店……这脚店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在下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 “就是前些时日重阳大赛上破格参赛的那家。这脚店名字听着平平无奇,不曾想,在重阳大赛上的排名还不低,超过了好些城中酒楼呢!” “哦!在下记起来了。原来是她家的吃食啊,看来重阳大会上的次序确是名副其实了。” “啊不不不,这煎饼果子不是沈娘子脚店家的,而是有一位娘子,约莫是租用了沈娘子脚店家的铺面,卖这煎饼果子呢!” “所以,这煎饼果子……不是那沈娘子亲自做的?” “应该不是吧……那沈娘子怎么说现在也是脚店的掌柜娘子了,怎么会亲自来做这个……” “等等……甜水巷……是不是那小娘子旁边还有家卖宽焦的小郎君,叫——呃……” “宽焦大郎?” “对对对!那在下便知道那位小娘子了,在下有些印象。” “你们说的是不是那对夫妻啊?就是二人看着很是登对的?” “是啊是啊,冯司录也听说过?” “他俩的事情,近日汴京城中都传得满天飞了,听说那小娘子还是有孕在身呢!” “啊?有孕在身还每日出摊,真是辛苦……那咱们以后多照顾照顾这位小娘子的生意吧!” “确实应该……” 众人纷纷点头,达成一致,那钟司录似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门口进来一道人影。 “王大人。” 见是王骞进来,众司录纷纷站起行礼。 王骞手上夹着一沓卷宗,脸上看不出是悲是喜。见这些司录行礼,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回礼。 瞅见他们手中的煎饼果子,王骞忍不住道:“都是戴上乌纱帽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身在官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别瞎说。” 说完这句,王骞便夹着卷宗离去,徒留一圈茫然不知所以的小司录们面面相觑。 “方才王大人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也没听懂……约莫是提醒咱们吧,下次上朝面圣时莫要说错了话?” “有可能诶,毕竟咱们日后终有一日是要上朝面圣的,届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