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沈于归疑惑皱眉,“什么生意?” 阿黎摇头:“姊姊快出去看看吧!” 沈于归随着阿黎出了厨房,眼睛往脚店中一瞟,便看见了这位“与众不同”的人。 那是位男子,衣着普通,甚至还有些寒酸,也没点菜。有茶博士给他上了茶,他也没喝,只是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 沈于归朝着他的方向走去,那男子看见两位娘子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走在前面的那位就是方才招待自己的小娘子,走在后头的却未见过。 虽然这两位娘子所穿的衣服并无太大差别,皆是市井之中最为寻常的粗布麻衫,但走在后面的那位娘子散发出来的气场便与普通人不一样,似乎不是脚店中的女使。 那便应该是这家脚店的掌柜娘子了。 沈于归还未走到,见那男子已经站起,作了个揖,沈于归见此,出于礼貌,亦还了礼。 二人互相行了礼,还未等沈于归开口问他来意,那男子却已提前一步自报了姓名: “俺姓焦,在家中排行老大,大家都叫俺焦大郎。” 沈于归微微点头示意,待细看他时,发现这焦大郎虽然黑些、瘦些、皮肤糙些,眉眼之间却是十分年轻,看着也不过二十左右,还算是个小伙子呢! 沈于归笑道:“奴家乃是这家脚店的掌柜娘子,听说是郎君执意要见奴家?” 焦大郎不卑不亢道:“正是。” 沈于归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郎君找奴家是有什么事吗?” 焦大郎道:“俺今日来找娘子是来做生意的。” 沈于归还未来得及细问,却听焦大郎道:“娘子可知得胜桥下的郑家胡饼店?” 沈于归点头,得胜桥郑家胡饼店,自己自然是知道的。 你若是走在汴京街头,随便抓一个本地人问他,若是想吃胡饼该去哪家,抓来的十个人中有九个便会给你推荐两家,一家是武成王庙前海州张家胡饼店,另一家则是得胜桥郑家胡饼店。 这两家胡饼店可是汴京城万千胡饼店中的翘首,一直以来皆是不分伯仲,两家独大。 那焦大郎道:“俺从前就是在得胜桥郑家胡饼店做宽焦的。” 沈于归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惊。 要知道,能在得胜桥郑家胡饼店中做宽焦之人,便相当于后世米其林五星餐厅里的大厨,甚至有可能他的手艺还不止五星——毕竟这可是真真正正从汴京城万千胡饼店中浴血厮杀脱颖而出的啊! 沈于归顿时来了兴趣:“这位郎君,你所说之言可当真?” 焦大郎道:“那是自然,掌柜娘子若是不信,大可去得胜桥郑家胡饼店问上一问。” 沈于归笑道:“这倒不必了,只是郎君在郑家胡饼店干得好好的,为何要特意来找奴家谈生意呢?” 焦大郎道:“也不为何,只是不愿在那得胜桥的郑家掌柜手下替他做宽焦了。娘子的脚店乃是汴京新贵,俺自信有真手艺,只是需要一处用武之地,故而来同娘子谈谈。” 沈于归只是略略思忖,便猜出了大致原因,见方才提到得胜桥郑家胡饼店之时,这焦大郎脸上略有气愤之色,大约是这郑家掌柜压榨自家员工太狠的缘故,这才逼走员工,自求生路。 见对面所来的确实是个人才,若是能留在自己脚店,即便是每日里为食客做些宽焦,再打出郑家胡饼的广告,也能吸引来不少食客。 大致猜测完,沈于归脸上神情放松了许多,于是道:“不知郎君准备如何做呢?” 焦大郎道:“俺看娘子脚店大门口左右两侧皆有两扇巨大窗户,俺想着这扇窗户大小用来卖宽焦正合适。” “若是娘子愿意,娘子将脚店的左侧窗户租给俺,俺也沾些娘子的光。等到俺的宽焦卖得好了,租金俺依旧照付,还能给娘子带来好生意,不知娘子觉得如何?” 这焦大郎眼光不差,其实他所说的脚店大门左右两扇的巨大窗户,沈于归亦是早就注意到了。 这两扇窗户比脚店中别的窗户都要大上许多,若是窗边摆放桌案,桌案甚至比窗棂还要高些;若是不摆,放着亦是白白放着,令人左右为难,甚是头疼。 再加之脚店内这两扇窗户左右墙壁各有一处突出,看着也不大雅观,故而平日里这两扇窗户便未作他用,成了脚店中堆放菜蔬肉类的地方。 如今脚店的菜蔬每日皆送至后门,于是这两块不大不小的地方便空置了下来。 其实沈于归也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两块地方租出去用,只是如今大街上也可以随意摆摊做生意,相比租下脚店,还能省出一笔租金。沈于归尝试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