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阿衡道:“你可看到她在笑,她在对着咱们笑,她一定又在用软弱来欺骗印副总管和咱们了!” 阿衡连忙顺着贾总管伸出的手指头,看到姚玉似笑非笑的脸,分不清她是真的在笑还是真的柔弱不堪,慢慢回头对贾总管道:“奴......奴才没......看见呀!”阿衡记住了他把目光转向贾总管前,姚玉眼角又流下泪来,只这一点,他反而觉得贾总管在虚张声势。 阿衡十分明白,贾总管自从在姚玉身上吃了闷亏,他便对姚玉势不两立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 “贾总管你竟敢在本副总管眼皮子底下要羞辱余闲的清白,你不要活命了是不是?”印伦摆出副总管的威严逼视着贾总管。 “印印印副总管,奴才冤枉呀!”贾总管想起了什么,从磕了几个头后,忽地有了底气道:“庸总管交代过奴才,在冷宫里务必要伺候好这个哑巴,折磨死她,庸总管说了不会过问,也不会治奴才的罪!”他昂头看向印伦,以为搬出庸总管之后,印伦或许改了主意屈服于贾总管说的话。 可是印伦不为所动地盯着贾总管,他甩两下袖子背过手,居高临下地对贾总管道:“别忘了她曾经是陛下的人,陛下可从没说过要她死!”印伦俯下身,瞪着贾总管道:“你说若真如你所愿,把她折磨致死,陛下那里万一听到这里她死掉了的风声,你觉得你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他伸手在贾总管脸上重重地拍了一拍,很快撒手嫌弃地用嘴吹了一下,他的手可是她拉过握过的柔荑,他不想让贾总管的脸脏了她握过他的手。 贾总管听了,本来想反驳,但细细一想,确实姚玉进冷宫的时候,没有君主下的任何旨意要她死,贾总管忽觉后怕地浑身抖成了筛糠。 “奴......奴才........”贾总管有口难辩,怎么想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姚玉感到后背上忽然拔凉拔凉的,她一直感觉自己身子冰冷,有种不知怎么的滋味,总之她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到了快要耗尽的地步,一不留神,身子往地上倒去。 “嘭”地闷响,所有人跟印伦一块凝神看向地上。 “余闲!” “余姑娘!” 印伦先一步地蹲到姚玉身旁,看她躺在地上双目紧闭,面色如纸,他心慌地要把她打横抱了站起来。 而后容嬷嬷也叫了她一声,她本来对她方才做戏那样子看不上眼,此时她昏倒在地上,容嬷嬷再不愿理会也会惦记着诸葛荀对她警告过的一句话,不得已凑上前去时,印伦先她一步地把她抱了起来。 “太医,快叫太医!”印伦抱着姚玉就往贾总管的住处走去。 阿衡也着了慌,正抬头看印伦背后,他也打算帮忙一起出去叫太医的时候,刚站起来一半就顿住了。 印伦背对着所有人走台阶的时候,姚玉的头搁在臂弯里,正好露出了整个脑袋,而她却悄悄地眯睁一只眼看了院子里所有的人,好似她刚刚晕倒是装出来的。 “哎,你看,阿衡你看到了没有!”贾总管立刻捕捉到姚玉俏皮地睁一只眼又得逞笑地瞅贾总管,贾总管扒拉一旁阿衡指给他看,不淡定地叫起来。 印伦听到贾总管叫嚷,于是也顿下脚上,低头看怀里的人,姚玉匆忙闭上了眼睛。 阿衡确确实实发现姚玉根本就是装晕,可他嘴上却昧着良心说道:“没有,贾总管你莫不是看差了,余姑娘她.......她根本没醒过来。”阿衡低下头说道,忍受着贾总管再次扒拉地拽了他一把。 “不,你胡说,我没看岔,我没看岔!”然后他回头又扒拉别的太监,指着印伦背影道:“你们可都看到了?” 几个太监看了阿衡斜过来警告的眼神,他们又想到印副总管对姚玉的态度,意识到贾总管在印副总管面前已经大势已去了,大家纷纷对贾总管分清界限,谁都不敢凑上来回应他一声。 印伦听了阿衡的话后,别的太监喏喏地与阿衡同气连枝,他继续抱着姚玉走完台阶,踏进了屋内。 姚玉挨到炕铺上,果然贾总管睡过的炕铺软软的,暖暖的,可是姚玉躺在上面,很快身子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着双臂,感到心脏里也跟着身子一起颤栗地哆嗦,脑袋枕着枕头的时候颤抖不停。 印伦伸手放在她颤栗的胳臂上,看她面色苍白没了血色,唇上慢慢覆盖成一层灰白,很像她躺在了冰山雪地里似的冻成霜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印伦眉心微微皱了皱,手触到她的胳臂立刻感觉不对劲了。 “冷,好冷........”姚玉听到自己声音哆嗦得话说得不利索,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全身打颤,后背上冰凉一直传到脚跟上。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