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毒的呀!”她空出手来指着他肩头下面,道:“你行动过大,伤到了里面血管,本来里面还残留一丁点毒,但不至于会死,时间长了也会形成慢毒,一点点让你心肺以及肾受到不可磨灭的损伤,还有你这里血流不止,单纯止血不行了,只能清毒!” 他紧锁着眉头松了片刻,微弱地道:“打吧。” “很疼,忍一忍。”姚玉提前在他心里打了预防针,然后拿棉球在他右臂上消了毒,针筒扎进了皮肉里。 诸葛荀嗯哼地忍了又忍,等姚玉拔出针筒,他仍旧感到皮肉钻进骨子里疼。 “诶,我说你怎么想的?” 姚玉一出声,诸葛荀立刻睁开了眼眸,却见她在后面把针筒拔了丢在柜子上的消毒盘里,针管也放那暂时不管了,转而坐到了他面前炕沿上面。 顺着她低垂的眸光,诸葛荀看到自己肋下留着拆线过后的痕迹。 “你是不是以为我给你的祛疤药也有毒,是不?”姚玉十分不理解地眨了眨眼不悦起来。 “不是。”他说了两个字不作解释,心里却有另一番隐情。 当时姚玉的确给了他一瓶祛疤药罐,他回去的时候没有把药抹上肋下,反而留着祛疤药在身上,他不是为了给别人使的,而是心底里开始对姚玉慢慢产生了异样的倾心感,舍不得抹掉她亲手缝合的伤口,而是看到它就时时刻刻能想到她这个人,为他做过的点点滴滴。 “诸葛荀。”姚玉无奈地拉长了音调,声音里透着疲惫感。 “嗯?”诸葛荀听出她又一不小心生气了,只得抬眸看向她。 “我给你的药都是很名贵的药,是我一遍遍寻找、精挑细选稀有的植物材料做出来的,怎么着值那么个万两黄金来,你竟然视它为粪土了,是吗?”姚玉说得心累,以为他搞文盲忌讳着这药有什么不好的成分,就好比山村人一样见识短浅,视野狭隘。 哦,姚玉这才想起来,诸葛荀自己也说过,他从乡下来的。 也是,他目光短浅,鼠目寸光,不识名药的好处,反而藏着掖着舍不得用,不知他留着这祛疤药要留到哪个猴年马月里去。 诸葛荀听到后面万两黄金,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老大,目瞪口呆。 姚玉注意到他吃惊的表情,捋了捋自己方才的话,忽然低头手拂了拂眉心掩去尴尬道:“呃,说错了,万两黄金确实有点夸张了,呵呵。”她疲惫地在心里暗骂自己“该死”,自己的嘴动不动就夸大数值,实际上古代里的市价她还搞不清楚呢。 “也没那么死贵死贵的,应该千两银子........啊,不对不对。”她摆摆手挡在住了窘迫的脸上,道:“百两就够了,百两!”她放下了手,诸葛荀终于闭上了嘴巴,定定地看着她絮絮叨叨不停,道:“我.......我自己做的还没定价格,反正里面的药不错,太医院绝对没有,不,应该说绝对绝对安全,你放心使用,若使用时候不满意,我绝对给你包换,不要你银子。” 诸葛荀仿佛也很激动表示不是这个意思,可胸腔间忽然起伏不定,呼吸声急骤而下,感到自己随时可能断气。 姚玉敏锐察觉到他脸上不对劲,黝黑的神色忽然萎靡下去,她慌忙地站起来倾身凑近他,伸手摸了他额头,焦急不已:“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见他冷汗直流,浑身微微颤抖,仿佛冻住地下意识缩起来。 姚玉急不可耐地用额头贴住他的头上,发觉里面一点温度在下降,离开他的额头一瞬,转而去抚摸他两边的手臂上,又是温度一点一点下降的趋势,她匆忙地掐住了他一只手腕,细致地摸住了他的脉搏。 脉搏微弱,令姚玉再次惊慌地抬手往诸葛荀脖子窝里探了探,那里也薄弱了下去。 姚玉不禁惊呼一顿,立马从炕上站了起来,低头注意到诸葛荀目光执着地望着她,她出声安抚道:“别着急,我只能用这个办法救你了!”她转眸一瞬,眼神立马坚定无比地走到柜子面前,拿出了银色的针立马回身走到他跟前。 “忍着点!”她拿着针,一手捏着他食指指头用力扎出了血。 “啊。”他无力虚弱地扭头,看着姚玉拿出一条条试纸采血。 “你又做什么?” 诸葛荀无力地在心里问道,姚玉此举,他十分看不懂,只眼睁睁看着她把试纸一个个安放在炕沿上,又暂时不管它们了,转身又回到柜子前开始搜罗出水晶玻璃瓶,和奇怪的止血带,然后她又拉来了水盆架子,拽到了他坐在炕边儿附近。 姚玉实在找不到屋子里高人一等的架子用来吊瓶,勉强拉来了脱了一层皮的水盆架子过来。 她再次搬来了凳子,坐在炕下面,捋起袖子卷出白皙纤细的胳臂,眼对着肌肤上面开始找动脉血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