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在头上,一来不明白诸葛荀表白的用意,二来她根本只纯属想跟他做朋友的,没有其他的想法,结果她还是让诸葛荀产生了其他想法。 想来就窝心,脑子忽然灵光了一下,竟然把领子上的扣子解开了。 她边脱边走到屏风处,忽然有人道:“你才回来啦?” 姚玉吓得扭头,东张西望,才发现庸公公站在梳妆台旁,把着浮尘搁在怀中跟一尊雕像似的站着。 “让我一大总管等你一个副总管,你脸面也真够大的啊!”庸总管身形微微一动,摞下浮尘,慢悠悠地朝她走过来。 “庸总管您......您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见他走过来,姚玉连忙把胸前解开的衣襟用手裹紧,讪讪地笑道:“我换衣服呢!”打量庸公公神色,看出他确实找她有事,道:“您让陛下一个人在玉泉宫里泡澡吗?” 庸公公听了,低头摸了下鼻子,道:“陛下那里自然有人伺候着,倒是你头一天随陛下来上林行宫,办个差事却毛毛躁躁的!” 姚玉想起自己“跌入”水池子里,遇见了邕亲王的情景,脸上不由得红了。 “你嘴上是什么玩意?”庸公公忽然高声问道,指着她嘴角上的红印,瞬间联想到她刚在温泉里是不是跟邕亲王他....... 姚玉赶忙拿手挡了自己嘴角,看到庸公公一副惊讶的模样,很容易读出他脸上的想法。 “我嘴上忽然上火了,现在还疼着呢!”她把诸葛荀亲吻她的事掩盖了过去。 庸公公还不依不饶地道:“你才刚出来,嘴上就那么快上火了,是不是跟——” 见他口型正对着“邕亲王”,姚玉立刻打断道:“没有,我与邕亲王清清白白!”他一脸还是半信半疑,姚玉道:“庸总管你应该知道我是女儿身,邕亲王怎么会喜欢我这个女儿身的太监呢?” 庸公公想了想她的话,觉得有一点道理。 姚玉见他点头沉默,她小心翼翼地问:“那您对奴才没什么话问了吧?” 姚玉说不出逐客令的话,只委婉地说,她着急把身上的衣服换了,身上湿透的感觉十分憋闷难受。 庸公公却无视她身上湿透的衣裳,走上前一步,站定在她对面,忽然感叹一声道:“你当太监也该有一年多了吧?” 姚玉纠正道:“两年整。” “岁数也不小了。”庸总管问:“早过了娶嫁的年龄了吧?” 姚玉才想起自己今年十八周岁了,成年刚刚好,怎么在庸公公嘴里生出另一种悲凉遗憾的口气呢。 “我......我现在不考虑婚嫁。”姚玉说出来时挺别扭的,让一个太监总管跟居委会大妈似的调查她的户口,一点都不像做太监所关心的事。 庸公公倒是抬眸亮了一下,惊讶地问:“有没有心仪的人?” 姚玉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难理解的话,遂摇了摇头道:“没有心仪的人。” 结果庸公公脸上逐渐缓和一会儿之后,绽出了笑容,一副姨妈笑容,让姚玉忽然感觉后背有蚂蚁在爬,耸了耸肩膀,扭了扭后背不适感。 “也对,你从小在罪奴所里长大,身边都是妃子娘娘、太监宫女,哪来接触到宫外的人呢!”他点下头,似乎在厘清姚玉的身世,抬头十分郑重地道:“可否想过做宫里的娘娘?” 他说的极为隐晦,姚玉有一点猜出其中意味,他说隐晦的话里,让姚玉想到自己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太监们说话驴唇不对马嘴,天天给人一种猜字游戏,十分难以捉摸他们的话。 “庸总管的意思是?” “做君主身边的女人。” 姚玉立刻摇了摇头,庸公公笑容立刻消失殆尽。 “怎么,做君主身边的女人,还委屈了你不成?”庸公公冷冷地看她一脸拒绝茫然的样子,心里很气地道:“难不成你还想往上爬啊!就你那身世,你们姚氏一家都得罪了先帝,只有你一人幸存,你能活着就知足吧!还巴望着做什么妃子娘娘,顶多做君主身边的通房宫女,专门伺候君主一起睡觉。” 他说的已经很明目张胆了,姚玉也听懂了他的意思。 “是庸总管您的意思,还是君主的意思?”姚玉问道。 其实姚玉与君主接触的时候,已经看出来他有纳她的想法,可是姚玉仗着自己破败的身世,庆幸自己没有立刻被君主染指。 她的一辈子要么不婚嫁,痛痛快快的单身,要么遇上知心知冷知热的人,好好地在一块过日子。 她要的很简单:平凡而知足。 平凡里她可以低调地去做她喜欢的事,知足于陶醉在她宫外的天地中,看过了大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