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没事干了吗!”小印子从门外急切起来,道:“是陛下亲口点你名要去的!”他支吾一会儿,又道:“余副总管你若穿好衣裳了,能不能让我进去跟你细说,我在门外都快冻成冰棱了!” 姚妗扭头,收到姚玉扬头偏一下,她把只剩了汤水的大腕搁在了炕头,亦步亦趋地朝门走去,手握在门把上时,她即便心里不情愿,动作还是慢腾腾地打开了一条缝。 印公公一看门开了,等不及姚妗动作缓慢,伸手立马推了开,姚妗那里料想印公公性急,这一推,着实把姚妗推得身子向后仰,一屁股摔做在地上了。 “哎哟!”印公公哪里想到他把姚妗推到在地上了,看了一眼姚玉面色铁青,混着模糊的苍白,来不及细看,连忙弯腰扶姚妗的胳臂拉了起来,嘴里道:“对不住,姚姑姑。我太着急,一时没看到您、你就......” “不碍事的。”姚妗被印公公扶着站了起来,扑了扑后面尘土掺杂着雪水湿了一片,用摇头安抚印公公慌张的脸色。 “要紧么?没摔疼吧?”姚玉关切地问姚妗,引印公公心里悱恻了一下。 全宫都知道余副总管是出了名的折磨姚氏,跟君主对待嫔妃不相上下,如今一看姚玉突如其来地一脸柔和关切,印公公揉了自己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相公刚吃了一碗热汤面,现在他身子不爽利,望印公公海涵。”姚妗说着走到炕头,拿起碗,眼神担忧地看一眼姚玉,而姚玉安抚地点下头,让她吃了一颗定心丸离开炕头,走到桌子后头准备从水缸里舀水洗碗。 印公公走近过去,看了姚玉脸上,立即吃惊道:“余副总管你脸上怎么那么白?别是生病了吧?” 姚玉点头,还未张口打听问君主怎么个回事,便听到印公公叠声“哎哟”地叫好几声,他两手抖搂地束手无措地甩几下,袖口上的领子被他甩没了他的手拢在袖口里面,在姚玉炕头一边“哎哟”一边跳起脚来。 “副总管你......你怎么这时候身上不好了呢?”印公公又愁得欲哭无泪,又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险些哭出来,道:“这可怎么办呀!” “陛下怎么了?”姚玉见他急得跳脚,没了章法,问道。 “陛下龙颜大怒啊!”印公公急得两手摊开给姚玉看。 龙颜大怒,古翼又开始抽什么神经! 姚玉一脸茫然地看他,印公公见她听了没有如他所想的反应,又两手抖擞地道:“姜宝林在寿安宫被皇太后罚跪,从早上一直跪到晌午,陛下知道的时候,亲自去了寿安宫,哎呀喂,可怜姜宝林跪在雪地里,周围已经一滩血啊!”他把手挡在脸上,看来姜宝林在寿安宫的情景有多么令人可怖。 “陛下脸色也很难看,跟皇太后争执了几句,就亲自抱着姜宝林回钦安殿了,并请了最好的御医。御医一把脉说姜宝林身上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此时雪天地冻的,姜宝林在寿安宫外头跪了这些时辰,怕是小产,日后恐怕再难有孩子了。” “怎么会这样?”姚玉又一脸茫茫然,然而眉心却蹙起来。 姜宝林小产,事发突然,姚玉听了有点晴天霹雳。 好端端的,她突然有孕,不知道皇太后此举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陛下龙颜大怒,那皇太后呢?”姚玉问印公公。 “皇太后也很生气啊!但皇太后仍不想放过姜宝林,陛下一怒之下命人把凤仪宫关禁闭了。”印公公道,“可皇后娘娘刚失去孩子——” “姚妗给我穿衣裳。”她叫姚妗停止手中活,然后转向印公公道:“我现在就跟你走一趟。” 印公公早就等着她这句话了,猛拍大腿,拱手拜道:“您可快一点,迟了,陛下又该迁怒庸总管了,我们这些底下人可遭了殃了。” “印公公,这里由奴婢伺候余副总管穿衣裳,你到外面等一会儿,不消多长时间。”姚妗走过来时,对印公公道。 印公公迟疑地看姚妗,然后一脸疑问地看向姚玉,他们同为做太监的,这点芝麻大点的事也要他回避么。 姚玉朝印公公挥了挥手道:“你老在我眼前晃荡,怪叫我越发穿不好衣裳了,呆到外面走廊里等个一会儿吧!” 印公公见姚玉嫌弃的模样,又为了让他赶时间快点跟他上钦安殿,只能退出去,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