毙了一样不再捻语,姚玉终于大彻大悟地了解了庸公公一路上苦口婆心的话。 原来不是她说死就能立刻就死的状态,而是被折磨得痛苦地一点点慢慢死,这才是最令人抓狂地可怕。 “嗯哼!”郑夫人低头抿了抿嘴,丝绢握住了娇艳的唇,俯视看姚玉嫣然一笑地扭头走上了钦安殿玉阶。 “余闲你可知罪?”君主冷不丁寒厉道。 “回陛下,奴才知罪。可是——”她眼神一晃到君主的时候,却看到前头玉阶之下又跪着陌生面孔的宫女,话说到嘴边就戛然而止了。 “你想怎么狡辩!”君主暴怒地问。 姚玉浑身一个颤抖,迅速从那宫女身上转回视线,道:“奴才不过是帮钱庶人穿了一件衣服,这也要论奴才的罪?” “你何止帮了钱贱人穿一件衣袍,这钦安殿内人人都看见了,只是你离开钦安殿之后,叫钱贱人那晚侍寝前,你是不是犯了宮规,竟要叫她自杀上吊了事!” 他一口一个把钱庶人叫成“贱人”,可见君主多么嫌弃钱庶人。 既然钱庶人自尽而亡,君主又为何对姚玉苦苦相逼。 难不成他不希望钱庶人去死? 姚玉越想越不对,进而再次确认那跪着的宫女,过了好一会儿,才依稀记得她曾经是双雪殿的人,不知是从前打过照面的,还是钱庶人生前的贴身宫女。姚玉只清楚记得她只去过一次双雪殿,除了见到钱庶人,她还与钱庶人身边的侍女—— 她不禁大吃一惊,再去认真确认那宫女的脸时,耳边突然“呼呼”两声,那棍子“啪”地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 “呲——”姚玉痛得龇牙咧嘴,口水都流了下来。 那一棍直叫姚玉生不如死,君主的力道果然不一般地狠。 “你说,为何叫钱贱人自生自灭!”君主一棍下去并未再打下去,而是厉声质问。 姚玉心中不禁充满疑问,眼前被痛得金光乱闪,才琢磨出来那宫女原来是钱庶人的贴身侍女,而引起今日的事端,皆因她一口道出来的。 她到底对君主说了什么,才令君主对姚玉下那么大的狠手! “说不说!”君主命令地质问,随之手中的棍子再次落下。 姚玉忍痛地眨巴眼睛,咬住了唇瓣,痛到骨子里她咬牙挨第二棍。 “这......这......”第二棍,庸公公最见不得,也吃不消干看着姚玉吃那两个要了命的棍子,君主的力道全宫上下都知道,那是出了名的往死里打的。 君主虽贵为帝王,别看他整天呆在宫里,喜欢折磨别人生命玩,他之前也是上过战场的,杀过敌人的,指挥过千军万马,立下一两次汗马功劳的,要么先帝对他这么重视呢。 “郑夫人——”庸公公哀求地看向玉阶上的人。 郑夫人看了一眼庸公公,心里立刻明白了,转瞬笑道:“陛下,小心别把她的腰打坏了。”看着君主抬起胳臂约莫再打下第三棍,姚玉脸上除了汗水浸湿,却煞白如纸,又道:“余闲,陛下问你的话呢!钱庶人身边的侍女说你支开她后,只你一人对钱庶人说了好多的话,你对钱庶人到底说了什么?要知道,宫里有个规矩不可破,那就是后宫嫔妃不可自行了断。”郑夫人道,“若是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结果了自己,那可是灭族的大罪!” 姚玉痛得脸上不住地抽搐,郑夫人每说一句话,她就先瞪一眼钱庶人的侍女,那侍女不卑不亢地回瞪着她,姚玉疼到骨子里的痛,不经意地抓住了板子凳上的一角,指甲掐的上面的皮儿都脱落了。 “劈!”又是一棍,姚玉感到自己痛的脑仁天旋地转,耳里嗡嗡的全是庸公公的话。 “你死了,姚妗就活不过第二天!” 她蓦地再睁开眼睛,眼看君主要落下第四棍,姚玉急中生智地嚷道:“是钱庶人违抗陛下口谕,拒绝侍寝!奴才好说歹说,钱庶人就是哭也不想侍寝。奴才给了她两个选择脱困,谁知她竟然选了断结果了自己,触怒了陛下!” 君主转而把棍子朝她脑袋上悬着,问:“你给了她什么选择?”接着警告道:“若有一字说的不老实,朕就打爆你的头!” 姚玉一边倒吸一口气,一边算计着自己臀上的痛可以缓解,道:“奴才让钱庶人选其中一个,若她识趣就应该选劝说钱炳向陛下道歉,日后绝不在朝堂上处处为难陛下去弹劾颜贵嫔,钱庶人拒绝了,选第二个自行了断,她说就死也要违抗陛下侍寝,怎么着都是一个死,她想痛痛快快地死,不想让陛下折磨她半死不活,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