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如同身在云端。 姚玉心里暗暗偷笑,她庆幸自己的手法让君主感到依赖,也就没了要杀要罚她的念头。 在姚玉擦脚的时候,君主才慢悠悠地朝庸公公招来橄榄之手,庸公公快速爬到君主跟前,君主低头问:“你现在知道哪里错了吗?” 庸公公像被受到了灵魂拷问,身子微微一僵,嘴张着不知要说什么,但抵不过君主投视过来凌厉的目光,他慌忙道:“奴才......奴才......”他语无伦次地察看到君主目光一偏,他在瞥一眼姚玉,庸公公立刻茅塞顿开道:“奴才不该把脏水泼在余闲身上,误解余闲,蒙蔽陛下!” “好,你自己终于知道错了。朕说过,这个余闲必须是朕来亲自调/教,岂有你来说舌!他犯没犯错,朕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就不用你来给朕指鹿为马!” 庸公公吓得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陛下责罚!”他“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直到他的额头发青。 “你!”君主忽然在姚玉头上伸出手指头道:“把朕洗过的脚给庸何灌下!” “啊?”姚玉傻啦吧唧地张嘴愣看君主一抹玩味的笑意,在她话音刚落,君主的表情立刻变成了狰狞,他的手指头千钧一发地夹住了她的下巴,幽暗中散发着铿锵的声音击中姚玉的心灵道:“朕说过你是朕调/教的人,庸何也是朕要调/教的人,没有朕的允许,你们谁也不要在朕的面前挑拨是非,当朕是三岁稚童糊弄过去!” “奴才不敢,奴才谨遵陛下的教诲!”姚玉立刻担保道,君主的手渐渐地松了,姚玉继续加一把火道:“无论私下还是在陛下跟前,奴才定要对庸总管以礼相待,绝无冤枉他的心思。” 他狰狞的脸色柔和地一笑,道:“就你会说话!”赞叹一声之后忽然声音一变,命令道:“灌给他喝!” 姚玉听出君主不容置疑的声音,她慢悠悠地端起洗脚水对向庸公公,庸公公一副认命赴死的样子张开嘴任由姚玉强灌了下去。 君主见庸公公安分守已地全数喝下他的洗脚水,便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跨过他们二人之间道:“朕白日里听颜贵嫔那里缺了一个管事的太监。朕瞧着韦效近日做事总是不对朕的心思,朕本想杀他了之,可是皇后对朕说过要善待宫里的宫女和太监,朕瞧韦效去伺候颜贵嫔最合适。”他扭头俯视一侧的人儿问:“你觉得呢?” 庸公公刚吞下洗脚水,难受得说不上话,这时见君主问他,倒吓得把多余流出来的水强迫自己咽了下去,道:“陛下的安排合情合理,只是陛下身边没了副管事的,奴才怕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万一又让陛下觉得奴才无用——” “这不——”他歪下头,庸公公顺势看去,他点的是姚玉,道:“有现成的在这呢!” 庸公公讪笑点头道:“余闲虽然是奴才身边调/教过来的人,可是她才刚来伺候陛下,恐怕资历太浅,怕陛下用着她,时有不称心的时候,万一伺候不好陛下,倒又是——”他本想习惯性地甩锅给姚玉,但经过方才泣血的教训,庸公公万万不敢冒这个风险了,道:“奴才的罪过了。” “他自然要好好调/教用着,只是韦效绝不能出现朕的眼皮子底下了。” 庸公公知道君主已经弃用了韦效,转而又笑道:“奴才全凭陛下决断。”顿一下,又问:“不知今晚陛下要哪个美人伺候?” 君主道:“朕记得前日刚封了高贵人。”然后他朝前走去,融入到烛火昏暗之中,声音几近鬼魅:“就让她过来伺候朕吧!” 庸公公高声不免带着喜色道:“是,陛下。” 退出钦安殿,在走廊处,庸公公先屏退了近身太监,转脸气愤填膺地道:“好你个余闲,你竟在陛下面前把我害得好苦!” 姚玉笑着毫无畏惧道:“是总管您先把奴婢拉下水的,奴婢无法,只能对君主先表忠心,然后再给总管一个惊喜!” “你......你别说得那么好听!”庸公公气得脸色红涨,道:“你还自称奴婢,你是想让陛下知道后害得我和郑夫人都不好过吗!”接着他威胁道:“别忘了你的亲娘在郑宰相府里,还有你姐姐还在颜贵嫔身边,若你敢对陛下说漏一个字来,我定让她们都不好过!” 姚玉依旧浅笑不失礼貌道:“庸总管既然想大伙都鱼死网破,总之活着全都受罪,不如顺庸总管的意思,该死的死,活也要好赖着活。”听到庸公公急得呼吸不畅,姚玉继续无害地笑说:“您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