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把头磕在了地砖上,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认输还不成吗?他又何必苦苦相逼! 就为了满足他身为帝王的虚荣之心? 姚玉现在恨不得把君主千刀万剐地撕掉才解恨!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长跪,天渐渐黑下来,君主也没出过殿外,反倒颜贵嫔出来往岚熙宫去了,一点也不在乎舞姬们在寒风凛凛中冻成了狗。 “宣秦小仪觐见!”庸公公出来宣道。 好一会儿,秦小仪走过来时,见到姚玉和舞姬们站在殿外,一时愣在当地。 庸公公连忙走过来,对秦小仪行礼。 “庸总管,余公公他们这是……”秦小仪不禁露出惊讶神色。 庸公公自知秦小仪素来胆小,又不愿这次再出上次的差错,和蔼亲切地道:“秦小仪莫担心,这是陛下的恩典。陛下听闻郑宰相的府里有歌姬用肉身挡寒风,昨夜里又听见余闲打了喷嚏,怕他冻着,陛下又不好在他值守的当叫他回去,就想了这个法子,好让余闲好生值守。”难为庸公公说了这一车的话,姚玉听到秦小仪微微松了口气,便随庸公公进钦安殿里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殿内传来微微呢喃之声,以及秦小仪娇羞难/耐之声,听得姚玉心里发痒,浑身不适应。仿佛地上爬满了蚂蚁,令她跪地不安。 这时一息微弱之声,如病态地轻叫一声,姚玉连忙扭头看到姚妗身子摇摇欲坠。 怕是承受不住了吧? 她与舞姬们一整天没进食了,这种高强度罚站的确令她们都吃不消。 不只姚妗承受不住地晕过去,她身旁几个舞姬也承受不住地左右摇晃。 怎么办?姚玉心里有点着急,她记得君主说舞姬的身份还不如宫里的太监和婢女,如今她们若一个个地都倒下去,岂不顺了君主以杀头为借口,愿见她们为君主的刀下魂吗! 急中生智之时,姚玉不得不以身犯险——她假装受不住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呀,他……倒下去了!”舞姬中有一人不禁颤抖地惊呼出声。 姚妗听了,立刻恢复意识地查看,她吓得趁殿前无人值守时,压低声音叫道:“余公公,余公公。”柔弱的声音被寒风消散而去,无论姚妗怎么低喊,姚玉就是不起身。 “陛下……”好不容易听到里面没了欢娱的动静,庸公公才敢站在殿外道:“回禀陛下,余闲受不住,倒了。” 里面好一会儿传来床榻之第后的此彼此伏的呼吸道:“用水浇醒他!”君主毫无怜香惜玉地道。 “是。”庸公公刚答应扭身。 “等下!” “陛下还有何事吩咐?”庸公公恭敬地问道。 “用热水浇醒他吧……”语气大约不忍,更多的是心软。 庸公公赶忙应下来离开钦安殿。 “哗”地一股热流泼醒了姚玉,姚玉有一阵觉得暖暖的,但过不了多久又感觉寒津津的。睁眼一看,庸公公刚落下浴盆的姿势。 “算你运气好!”庸公公蹲身低声道,“陛下不忍用凉透的水泼醒你,反而命令用热水泼醒你。你好好想想白日里该怎么向陛下求情吧!”说完,人也悄没声息地走了。 姚玉/湿/着一身重新跪好,听到后面轻微嘤嘤的哭泣声。是姚妗为她哭泣。 “吱呀”门开了,秦小仪走出来,一边听庸公公催促恭送她回去,一边她见余闲时心不忍地趁人不注意把方帕丢在姚玉身上。 她虽为秦将之女,但面对宫中□□,不好去管君主身边的人。一旦她为姚玉说情,不免遭到君主忌讳,这样一来对她秦氏一族不利。 “宣郑夫人觐见!”秦小仪走后,庸公公又唱道。 好家伙,连着三夜叫两个女人伺候君主安寝,难不成君主打算要做夜猫子了吗? 姚玉想罢觉得苦不堪言,而手中紧紧捏着秦小仪丢下的方帕。 郑夫人驾到钦安殿后,与君主一夜都没任何动静,大概君主也累了,只想和郑夫人安静就寝罢了。 直到清晨,郑夫人挽着君主出来。 “余闲你可感觉还好?”君主笑着问道。 姚玉哆嗦着身子,手颤抖地行礼道:“回陛下,奴才替陛下觉得舞姬们这般用肉身挡风挺好……挺暖和……郑宰相的法子……实在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