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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衷肠(2 / 3)

离开的时候。”

......

接下来两天,吟鸢都呆在普业寺抄佛经,但佛祖并没能安抚她焦躁的心绪,反而让她噩梦连连。梦里面的祁峥总是前一刻还在与她抵死缠绵,下一刻就用冰冷不屑的眼神笑她贱,而梦里面的纪攸,总是在知道她与祁峥的事后,离她而去。

梦醒后,她就安慰自己,她并不是非纪攸不可,只要离开祁峥,天高地阔任她飞。她现在只是需要纪攸给她一个了断而已。

第三天,苏玉笙的消息总算如他所保证的,送到了吟鸢的手里。但这等了许久的关于纪攸身份的消息,却令她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她从来没想过还会有这样的可能。

短短几日,她已被心里的各种猜测折磨得憔悴不堪。

幸好,消失了二十多天的纪攸,终于出现了。

吟鸢匆匆从普业寺赶到茶楼,却在茶楼的书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推开了门。她看到纪攸见到自己那一瞬间似乎无法掩饰的欣喜,接着,那俊朗的笑容变成了一脸忧色。

“阿渊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纪攸问。

吟鸢分辨不出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只是和祁峥一样擅长伪装。她勉强笑了笑:“这几天没休息好。少陵怎么这么久没来?”

纪攸微皱着眉:“我有些事,不得不出京了一趟,来回费了点时间。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没休息好?”

“没有什么事,”吟鸢又笑了笑,但那笑比哭还难看,她望着他的眼睛,突兀地说道,“少陵还从没跟我提起过你的家世。”

纪攸先是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不确定似的犹豫着问道:“阿渊难道是因为我的事,才......”

吟鸢没有回答,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

“阿渊想知道我的家世,其实可以早些问我的。”

纪攸突然笑了,目光温和地回望着她:“你可能已经猜到纪攸不是我本名,我本名叫做季少悠。我父亲是本朝前礼部尚书季士川,十三年前他被奸人诬陷,涉进了谋逆大案,季家因此遭满门抄斩。那时我还很小,被一位隐居的世伯设法救了出来,之后便跟着这位世伯一边游历一边读书学武。我一直没有跟阿渊说明真实身份,是怕吓到了你,你不愿再和我往来。”

“那你现在告诉我,就不怕我告发你吗?”

纪攸:“阿渊不会害我的,你太善良,心也太软了。”

吟鸢强忍住眼泪:“害你父亲的奸人是谁?为什么要害他?”

纪攸叹了口气:“阿渊对朝政想必也有了解,害我父亲的奸人正是如今的皇后辛氏和右相顾徳钧。我父亲为人正直,又身为礼部尚书,曾数次反对圣上违背祖制礼法、拔高辛氏的地位,因此遭到了辛氏的嫉恨。而顾徳钧早已与辛氏沆瀣一气,他借着大理寺卿的身份,炮制了一起子虚乌有的反诗案,然后联合其他依附辛氏的势力,一起诬陷了我父亲。”

“那你要报仇吗?”吟鸢的声音有些颤抖,“要让顾家也用全家来换吗?”

“我确实想为父亲平反冤屈,这次出京其实也是为了此事。但我没想过要顾家全家来换,”纪攸笑了笑,笑容坦荡,“有罪的是顾徳钧,其他人与此无关。”

吟鸢再也克制不住,泪如泉涌,胸口也剧烈起伏起来。她没想到纪攸对她如此诚实,更没想到纪攸的胸怀竟如此旷达,她还以为……还以为他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为了报仇才接近她。

纪攸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大为诧异,抬手想为她拭去眼泪,却又放下了,最后只是温柔道:

“怎么了,阿渊?为什么要哭?”

“我、我没想到少陵身上还有这样大的冤屈,一时、一时......”吟鸢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纪攸安慰道:“阿渊不用为我难过,我师父,就是那位世伯,他对我很好。而且我们一路游历,遇到的很多人也对我很好。”

吟鸢努力抑住了抽泣,抬头看着他:“你这么好,值得所有人对你好。”

纪攸愣了一下才又笑起来:“阿渊这么说,我很高兴,特别高兴。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

吟鸢直视着他温柔的眉眼,犹豫了片刻:“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能原谅我先不告诉你吗?”

纪攸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脸上闪过惊讶和失落,但他很快收敛起来:“好,那我等你将来告诉我。”

“在此之前,我可以先告诉你另一件事。”

当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纪攸的眼里先是惊艳,接着却怔住了。

吟鸢换了一身绯色缕金曳地裙,宽宽的刺绣腰封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白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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