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浊气影响的人不就是这样吗?” “还是不一样的,你见得多了就知道了。而且这魁首背后明显有人在保护他免受浊气的影响,说起来他跟其他的镇民的状态也没什么不同,虽然身上浊气更多,但是受到的保护也更多。”谢谪星猜测,“估计是专门把他推出来做表面领袖的。”毕竟各方面都名正言顺。 谢谪星把他们带到了靠近城中心的一个小院子,院子门口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编竹筐,她身边有一个喋喋不休的年轻男子,表情焦急。 女孩当看不见他,专心自己手里的活计。 胡柴怀疑地看着他们:“看起来他们过得不错啊。” “你知道那个女孩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是被魁首儿子霸凌的人。” 此时女孩也注意到了他们,三个跟桃源镇格格不入的人在街头站这么久,不被注意才奇怪。 女孩直愣愣地看着他们,男子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男子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谢谪星:“新进城的修者。” 男子严厉的表情瞬间凝固,极快地变为恭敬的姿态,尴尬道:“几位大人有什么事吗?” 女孩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我找黄梨,是你吧?” 女孩点头,站起来拍拍裤子,招呼道:“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她伸手拦住那个男子,“我没说你。” 男子焦急道:“阿梨!” 胡柴压着他的肩膀,蹙着眉头:“没听见吗?她不欢迎你,你说你缠着人家小姑娘干什么?” 迫于胡柴的压力,男子被留在了门外。 黄梨:“家里没什么茶水,各位将就一下喝水吧。” 几人自然不讲究这个。 待几人都坐定,徐妄真开口:“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同光会的事情,听说你曾被同光会救济,应该对它比较了解?” 黄梨没有回答,反而看着谢谪星:“我知道你,你是前两天闯进来的人。” 谢谪星:“哦,李琛跟你提过我?” 徐妄真和胡柴都一惊。 “琛哥提过你,也有人跟我说你在打听我。”黄梨抓着自己的裙子,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捻着布料,“他说你是个很厉害的人。” 谢谪星低头看手里的茶杯:“是吗?” “是的,”黄梨深吸一口气,“琛哥说我可以信你。” 谢谪星:“我不建议。”茶杯被放到了桌子上,“毕竟我昨天才杀了他。” 其他人这才明白这个李琛就是魁首的儿子。 胡柴不可置信地看着谢谪星,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直接把这件事说出来,她是觉得生活太顺遂了吗?! 黄梨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布料从指尖滑落,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是……是吗?” 谢谪星:“来的路上我一直以为你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现在看来不是。” 黄梨抹了把眼泪:“我是高兴的。” “但是你看起来不恨他。” 黄梨沉默几秒,摇头:“琛哥他……是个好人。” “好人杀了你的父兄?” “不!不是他!”黄梨尖叫,“他不是自愿的!” 黄梨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她从小被父兄带大,一家人感情深厚,但是即便家里有两个壮年劳力也抵不过天灾的摧残,一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官府又催着交税,因为交不上税,田地被官府没收了。 走投无路之际,她订了娃娃亲的未婚夫一家写信给他们,说找到了一处难得的安置地点,她的父兄本是不信,但苦于没有办法维持生计,而那又是她的未婚夫,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赶了过来。 “我们进城的时候就是琛哥来接的。他忙前忙后帮我们安置,看我家贫困就叫来了同光会的修者,将我家登记在册上,每月定期发钱。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胡柴想起那个对着他和徐先生冷嘲热讽的男人,实在无法把他跟温柔联系在一起。 谢谪星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黄梨:“你在外面一定听说我是被琛哥强抢来的,其实不是。我那个未婚夫,就是外面那个人,我们还没成亲,他就在外面养了外室,被琛哥发现了,把他打了一顿。那个人不服,就到处造谣我和琛哥有染。最后闹到了魁首那里,魁首狠狠地罚了琛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谢谪星:“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