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只能被迫斩臂求生之人吧？” “确实见过，还有人不愿砍断臂膀，宁愿就此死去的。” 林奉不明白赵屿白现在问起这件事情的用意，但赵屿白的提问勾起了林奉的回忆，所以他不禁如实回答了，语气中还略带感慨。 “那如果林将军你中箭昏迷了，有人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把你的手砍下来了，你会如何？” 赵屿白紧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不等林奉回答赵屿白便继续说： “或许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对于女子来说生孩子可比砍断手臂要危险得多。林将军倘若有心，可以去找民间的产婆好好了解一下女子生育时死亡的概率是多少。其实不说民间，就是宫中的皇妃，难产而死的亦不算少数。这样危急性命的事情，真的该由他人决定吗？” “可是律法规定...” 林奉刚要反驳，武千凛就接过了话头。 “林将军，律法就一定是正确的吗？我记得祁南的律法也是经过多次修改的吧，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前的律令其实也是有需要斧正的地方呢？” 林奉闻言又沉默了，他渐渐意识到了自己先前的观念似乎有些偏颇，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此刻他就是不愿意承认。 林奉是最典型的祁南国男子，他身上其实具备了许多祁南人认为的男子该具备的优点，例如孝顺，忠诚，英勇，无畏，有担当等等。 可他身上的缺点也十分明显与典型，例如：自大自傲，缺少共情以及...死要面子。 但赵屿白接下来的话，却扯掉了林奉的伪装。 “我记得林将军的母亲在生下你以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倘若...我是说倘若，林将军的父亲不顾你母亲的身体还想要一个嫡子，你母亲又正好因此难产，林将军可会坚持你先前的看法？” “我...我....” 林奉闻言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飞快向武千凛和赵屿白行礼，像逃跑一样迅速准备告退。 柳浅见此刚想拦下对方，打算好好嘲弄几句，却瞥见一直低着脑袋，用手行礼遮掩住脸色的林奉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眶。 柳浅见此愣了愣，随后也迅速向主位上的两人行礼告退，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偌大的书房里就只剩武千凛和赵屿白两个，自己这边的观点最终占了上风，武千凛的心情大好，于是当她望向身旁的心机男主时，都觉得对方顺眼不少。 “没想到身为祁南国九皇子的你，竟然也会为女子说话。” 心情一好的武千凛便有些得意忘形，竟然忍不住出言调侃赵屿白起来。好在赵屿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武千凛，明白对方是真的粗神经没有恶意。 “我只是也被逼迫着作出过自己不并愿意的选择，所以明白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罢了。” 赵屿白略显感慨的说完以后武千凛就明白了，她记起赵屿白年幼时曾被迫给自己亲弟弟试针试药。 那时他的母妃和父皇并没有逼迫他，可所有人都用目光瞧着，迫使他强扯出微笑说出了自愿二字。 这种遭遇，确实就如同祁南被逼婚逼孕的女子一般，仿佛一切都自己的决定，但事实上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当然赵屿白主动开口帮腔，也不仅仅时因为他曾经感同身受。他当然也有许多自己的小心思。 第一便是他知道林奉觉得自己和朝宇的人走得太近，已经开始怀疑他可能在和朝宇密谋了。 赵屿白知道林奉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功劳，好提请回家祭拜母亲。而赵屿白也正好想利用林奉，获得中立边界的部分军权。 所以他几次态度都偏向朝宇，目的就是为了让林奉加深怀疑，从而使得对方主动粘过来。 第二，赵屿白是想借着这次争论，来试探一下林奉母亲在林奉心目中的地位，以此找到让林奉心甘情愿卖命的理由。 先前他已经找人查过了，赵屿白发现林奉母亲的死其实另有猫腻，只要再确定林奉对他故去母亲的在意程度，就可以着手准备挖墙脚的事宜了。 而今天就是绝佳的试探时机，看到一提母亲就潸然落泪的林奉，赵屿白觉得对方很快就会落入了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