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启程吧,车轮已开始前进,我们不能被落在后头。” ** 再度收到拜帖,孟娴心有戚戚。 真的不想再论道了。 她只是个孟婆,为什么要让技术工种去舞文弄墨。 宁为玉去督察水利,孟娴硬着头皮独自接见了济家众人。 济家为首者,赫然是一个鬓发莹白、眼覆黑纱的老妪,身侧,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女子小心的搀扶着。 孟娴忙叫人坐下,问道:“纪家主可是受了伤?” 纪子摇头,“害了眼病,已是半瞎了,白日里见不得阳光,故而以黑纱遮住。” 孟娴问:“是什么病,可要我给你看看?” “不必了,已有十几年了,沉疴难愈。” 纪子淡然道:“外界皆传言,说我是窥天机,悟教化之道而瞎的。” 孟娴沉吟不语,并不相信。 凡人哪来的本领窥天机,即便是司命上神,百年一测天机,也落得个终年病弱的身子。 若真有凡人得见天机,只怕多少条命都不够填的,远不止一双眼睛。 老妇嘿嘿一笑,忽然道:“其实是我自己熬夜看书弄瞎的。” “没办法,书太好看了。修然不让我晚上看书,我就只好躲在被子里偷偷看。” “若不是烧着了被子,又熏坏了眼睛,她们还不知道呢。” 纪子颇为得意。 一旁,卫修然神色复杂,悔恨与无奈交加。 “……” 孟娴无语凝噎,没想到这一把年纪的济学领军人竟如此活泼。 她小心问道:“纪家主今日来,可是要与我论道?” 这些显学宗门有自己的坚持,即便是投奔为臣,也要君主能够胜过自己。 纪子笑着摆手:“济学主教化之道,锻体、启智、明心。” “我这把年纪,可打不动架了。不论了,不论了。” 孟娴颇觉怪异,怀疑自己听错了。 论道和打架有什么关系? “老身是听说王爷设学场为普通百姓讲学,特来谋个差事。” 孟娴迟疑道:“可这件事,如今是明家在负责。” “无碍,我们两家颇有交情。” 纪子撸起袖子,古稀之年,手臂仍十分有力。 “老规矩,打……论过一场,谁赢了归谁。” 第二次听到那个字眼,孟娴困惑道:“请问,济学是如何论道的?” “锻体嘛,自然是先打上一场。” “打完之后呢?” 纪子自豪道:“我们济家人,要么打赢,要么被打晕,没有第二场。” “……” 好家伙,你们也算是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