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 这个认知让他不满，更让他不满的是程阳无缘无故拎着个蛋糕，还打扮得花枝招展跑到这里来。 这分明就是存了心思有备而来。 乔熠脸色越发难看，有种被人侵犯领地的冒犯，他上前两步意欲宣示主权，却未料身后门突然打开。 听见动静，两人齐刷刷看过去，张黎握着门把，神情寡淡地看了乔熠一眼，又将视线转向程阳，目光冰冷也不招呼，像是两人从不认识。 程阳低头看了一眼尚处在拨出还未接通的手机，扬起眉梢无所谓地笑了笑，他挂断电话把手机揣进西服兜，见乔熠仍旧我行我素寸步不让，方才冲张黎调侃一句：“当嫂子的也不管管？” 特意说出“嫂子”二字，似乎是在有意给张黎难堪。 张黎面无表情地瞥了程阳一眼，心无波澜。她看向乔熠：“让他进来。” 乔熠绷着脸没动，程阳笑笑也不急，两人僵持着，似乎在比谁的耐心多，定力强。 电梯因长时间未关闭而发出刺耳的抗议声，一声接着一声，不知疲倦，惹人心烦。 张黎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相互对峙，心情随着急促不断的警铃声烦躁到了极点。 有时候，她是真的讨厌这种被人拉扯进一段终日无法休止的感情中来，反反复复看不到结束，就像粘了块橡皮糖，怎么甩也甩不干净。 张黎烦闷地蹙起眉头，真想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关起房门任由两人对峙，可是这样下去，问题根本得不到解决，到最后损耗的还是她的时间。 张黎最终无奈，长叹一声，对乔熠道：“我和他有事谈，你去买早点吧。” 程阳戏谑的眼神看向乔熠，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乔熠牙根一紧，很是看不惯，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任性冲动不懂事，让张黎难堪，只好攥紧拳头侧开身子。 程阳提着东西与他擦身而过，电梯门立时便关上没了声响。 眼瞅着这人就要进屋，乔熠却是无法接受，他怎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独处。 乔熠大步过去绕开程阳走进屋，站在张黎身边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他，说：“换鞋，家里刚拖的地。” 说完又当着他的面从鞋柜里拿出一次性拖鞋扔在地上，动作随意桀骜，鞋子都摔倒露出底部，甚至还有一只砸在程阳脚上，又翻了个身落在他脚边。 程阳轻轻挑动眉梢，倒是没有计较乔熠的不礼貌举动，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光可鉴人的鞋面，又抬脚瞅了瞅自己尘土未沾的鞋底，露出满意笑容，接着将目光转向张黎，递过去手里的蛋糕盒，含笑祝福：“生日快乐。” 乔熠这下脸拉得更长，表情别提多难看。 他和张黎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未见她过过一次生日。 以前也曾借过这个由头送她礼物，无一例外都被张黎冷脸拒绝，至此他便再不敢动心思，就怕引起她的一些不好回忆。 结果现在可倒好，居然轮到一个外人来给张黎过生日，更可气的是，张黎竟然还收下了。 她接过蛋糕随手放在一旁，态度冷淡也不言谢，而是面含讥笑地扫了一眼程阳精心装扮的衣着外貌，冲着他冷嘲热讽一句：“真替你老婆感到悲哀。” 乔熠有些意外又有些惊讶，侧脸看向张黎，见她用一种嫌恶的表情看着程阳，心情瞬间变得愉悦，再打量程阳打扮，也觉得鄙夷，明明结了婚，还不知收敛。 程阳脸上的笑僵硬一秒，转而又无所谓地笑了笑，说：“你还是这么的扫兴。” 张黎冷着脸纠正：“你的确扫了我的兴。” 乔熠无比赞同地附和一句：“没错，我们不欢迎你。” 说完准备把人撵走，张黎却道：“你还不走？” 走？他才不走。乔熠选择性的耳聋，瞥了一眼坐在换鞋凳上换鞋的程阳，直接转身回屋，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躺，人高马大几乎占据整个沙发。 听到关门声，他抬高脖子看过去，视线掠过放在玄关柜子上的蛋糕盒，这才回过味来，赶紧拿出手机翻看日历。 乔熠只记得张黎身份证上的日期，却忘了生日也分阴历阳历，而他似乎一直记的都是张黎阳历生日。 划拉到一九七九年的十一月二十四日，定睛一看，可不正好同今天的阴历日期对上。 这下心情又不好了，再瞧程阳言笑晏晏地提着盒子放在餐桌，对着张黎说：“以前你过生日，我提议出去约会……” 乔熠的耳朵瞬间竖起来，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警觉地盯着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