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建成后,工匠们离开了,苗家夫妇却始终未出面回荣兴村。白岫坐在仙桃树树干上,滚烫的心慢慢冷却,算了,也许这就是荣兴村的命运,注定被抛弃。 与此同时,苗家夫妇二人打算迁居荣兴村之事,在莫家村几乎是被同族口诛笔伐,什么白眼狼,忘恩负义,脑子愚钝全出来了。甚至有族老怪罪苗夫人妖孽此举是想与苗家脱离联系,其心可诛,让苗大强以七年无所出休妻。 苗府会客堂,苗大强与苗夫人坐在正位,身周站着两排孔武有力的仆人,此外苗夫人身旁还站着珠儿和翠儿。而他们底下两排坐着几位白发苍苍的族老以及长辈。会客堂里的人脸色都很难看,气氛很低沉。 “大强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生得如此糊涂。”一个白发老头举着木拐,情绪激动的顿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他是同族中辈分最高的族老,以前当过九品官,家里人称苗祖老爷。 苗大强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族老们刚进苗府时,他请苗祖老爷坐了上座主位,然而,他们却倚老卖老,逼他留在莫家村。他之所以离开莫家村,就是因为,放置黑罐子的凶手未找到,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更何况现在多了一个理由,苗夫人已问诊确实怀孕两月了,这事未曾泄露出去,免得再有人错了心思。因为此事,苗大强有了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同时心里越发信任荣兴村,鬼怕什么,人才可怕。 这些族老之所以阻挡他离开,很重要一点,就是他住在莫家村,他们时常能过来打秋风。平日里,苗夫人看重这些长辈,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热情办饭菜给些银钱打发,有什么事要求助,找苗大强也方便。 现在倒好,蹬鼻子上脸。昨日,苗夫人打算趁夜搬家,不知怎么这些人听到了消息,带着族亲百来人拦车,差点给马车推翻了。幸好,府里的仆人学过两手,很快稳住局势,但马车和里面的金银细软,被抢走了,现在都没还回来,今日派珠儿去讨要时,他们推三阻四就是不肯还。 苗大强烦不胜烦。 珠儿上前一步道:“苗祖老爷,我家老爷是诸位看着长大的,年少时没得你们好处,挨饿受冻长到了二十岁。现在他年级大了反而给了你很多好处,你们的子弟无差事养家的,他安排差事,族老生病时,给钱给物。怎么有事叫公公,无事连朝东。老爷就想迁个房子,你们都这样阻拦,做人讲点良心。” 苗族老爷气的脸红:“你你你···” 苗夫人对一旁使眼色道:“苗族老爷年级大了,别气坏了身体。来人,送他回家。” 苗祖老爷脸涨红,被人‘恭敬’请了下去。苗祖老爷还想反抗,但魁梧的家仆,两三下就治住了老头,将人架了出去。这招杀鸡儆猴,震慑了底下族亲,他们不再敢像前几日般放肆。 “你去了荣兴村,那里荒无人烟,有个什么事,家里都照顾不到你们。”苗祖老爷斜对面是苗堂伯,他附议道。 翠儿上前:“苗堂伯此言差矣,我们此去会带足家仆。苗老爷已向外招工,过段时间还有大批家仆进门。那里虽荒,但并非无人烟。至于照顾之事更不用担心,百来个家仆还照顾不好夫人和老爷吗?就算多几个小少爷也是能照顾来的。” 苗夫人听到小少爷二字,眼皮重重一跳,珠儿反应过来,不着痕迹拽了翠儿的袖子。翠儿自知说漏嘴了,闭了声音。 “大强,你家丫鬟是怎么回事!老爷们说话,哪有她们插嘴的地!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族里就你最有出息,你要迁走了,以后我们会被人笑话,亲族不和,在莫家村怎么抬得起头。”苗堂叔也道。 苗堂伯对苗堂叔使个颜色,苗堂叔立刻改口道:“我也不是为自己考虑,这不是为你考虑么?你去了荣兴村,那里出行不便,以后你做生意来回跑动多麻烦。不如莫家村水路旱路通达方便。” 珠儿上前摆出一张图纸,道:“荣兴村旱路有一条通往外界,足够用了。我们做船运生意,用水路至多,荣兴村与桐子村交接处有条丽水河,这条河宽阔,是莫家村的母河,莫家村的河水就是从丽水河流出,途径三四个村就流出。而从丽水河出发,不仅能经过莫家村,还能经过长庆村等五十多个村,它的旱路不如莫家村发达,但水路却比莫家村发达好几倍。” 苗祖老爷的儿子还在,替代苗祖老爷坐在他位置,他甩甩袖子道:“你以为这天下的地都是自己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翠儿拿出文契道:“老爷这些日子已向知府老爷告知,修建新房和用水路之事,皆获得了首可,并开了文契。” 苗堂伯见说不过了,直接赖皮起来:“你是我养大的,就是我儿子。反正你不能走,你要走了,我就去知府处告你个不孝之罪。”苗大强在眼皮子底下,有个风吹草动,他都知道。若去了荣兴村,他就管控不到了。 苗堂叔一听帮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