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有云:“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以前师父是唯一无条件帮助并爱护自己的人。 小隐山更是自己的家,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它毁在宵小之人手中。 拿到这封信时,他已大致猜到,师父是想告诉他小隐山的事。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师傅信中却并未对小隐山提及太多,而是劝他放下执念。难道师父害怕自己去寻仇不成? 难道他就芝麻大点的心眼儿吗?虽然曾经不堪,可再回首,回首个屁!老子没那闲工夫泡在过去,眼前哪件事不值得好好的去珍惜。 他收起结界,扒着窗框,切实的感受到,无论是夜色中的寒气,还是阴暗处的诡谲,被压在那一个个小小的烛火之下,隐隐约约似乎耳边拂过的都是师父的啰里啰嗦。 可他就喜欢他师父啰里啰嗦。 家家户户拉着贪玩孩子,催促着回家吃饭,烟火气过后传来的都是米和面的浓香,还有些许辛辣鲜香惨杂其中。 烛火摆动,忽暗忽明,他暗道自己的影子还踩在别人家的砖瓦之上,无家可归。 他探出头四处张望,想找寻小隐山的方向,目之所及是连绵的屋檐,目光辗转的尽头,夜影横流,不辨东西。 停住目光,他微展神识,小隐山越来越近,却最终只瞭望到一片荒山,深深的陷在一片黑静之中,突然觉得小隐山好远好远,远到可望而不可及。 他再回过头时,黎阳正在给小青蛇喂食,青绿色的小瓷瓶,用细竹签轻轻挑起一小块鲜肉,他站在窗口看很久,直到小青蛇满足的盘起身子假寐,黎阳才察觉,抬头看向他。 这么多年黎阳第一次觉得她有出现在他眼中,哪怕一秒内心都足以让她欢愉,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僵硬的问:“我所知不多?可要听?” 贺若纤尘点点头,又坐回桌上,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上半盏,顺手给予不染也添上热茶,刚要给贺若叶上也倒些,就看到贺若叶上一副儿大不中留的表情,茶壶打了个转,便放回去。 贺若叶上暗中抬腿,朝着贺若纤尘小腿便踢过去,贺若纤尘不紧不慢抬一下腿,贺若叶上被贺若纤尘藏在靴子中的寸骨弹压的灵力直接掀翻过去。 “我……”黎阳刚要开口。 “哎呦……我的头,嘶。”了盼前辈也被吓一跳,贺若叶上的脑袋正好落在了盼双脚间,了盼前辈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将脚向里一收。 贺若纤尘看着贺若叶上揉着腰恶狠狠的回望着他,忍着笑意,瞥一眼贺若叶上,说道:“那是你的腰,叶上你说这是不是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臭小子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贺若叶上将将起身,半跪在桌子边,饶有兴致的望一眼予不染,瞪着贺若纤尘下战帖。 一阵掌风过来,贺若叶上两眼一翻,又摔回原地,昏迷不醒。 “死不了。”黎阳冷淡地说。 这会在一旁早已观察半天的予不染,看这样一出戏,她还真有点开始喜欢黎阳,就这多看的两眼,让她错过贺若纤尘翘起来的小尾巴。 这下众人都看着黎阳,等着她说话,贺若纤尘踢踢贺若叶上,确认昏迷,转过头看到黎阳不紧不慢的掏出一张图,上面密密麻麻的圈圈点点,眼花缭乱。 黎阳用茶杯压住边角,边看边说:“到昨夜子时为止,小隐山这一年多来一共来过五十一队人马,没有单独出现过的人,人数最少的一次也是三个人。附近的猎户村民我都核实过,没有算在内。” “七支来自司幽阁,九支来自云廷宗,这九支中有两支队伍一直留在小隐山附近的村镇,他们中大部分都来过不止一次。” “另外五支来自即墨和青州交界附近,每次都是诡异的消失在路上。” “只有绥安镇附近出现的八支队伍特殊些,是最近才出现在小隐山附近,而且同来同往,也是每次都会把他们跟丢,每次来后都会分散在小隐山八个方位,会在地上画些东西,我等他们走后去看过,被清理的很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下过,看样子他们应该是炼阵师,画的极有可能是破阵的符篆。” “这几支队伍,我判断都应出自云廷宗,他们行踪隐秘,白天都藏匿起来,只待深夜行动,来去从不路过村镇,即使绕路也要躲开人群。” “其余二十二支队伍的人分散在坤沃大陆各处且只来过一次,而且……”黎阳手指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两下说道:“这二十二队中的一队人正在我们脚下。” 一语如潮,和着落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掀翻静滞的空气,拉回千丝万缕游荡的端绪,疑问在众人眼中跌宕,不明就里随着潮落四起。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