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错落有致的美景。 这个时节,峡谷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太阳的余晖,照的一片金色,鸟儿欢鸣,峡谷扬起的风带着湿热,吹着小满的疲惫的灵魂,那淹没天地的绝望太沉重,太凄凉。 那些人的东西,他一件也不想带走。 当然也包括,喘九年气儿的行尸走肉,把命一并还回去,从此了无牵挂,就算是一缕幽魂,都比现在来的痛快。 走到边缘处想也没想的跳下去,前所未有的轻松,席卷全身,回想过往才发现父亲母亲对他竟没有一丝笑颜软语,可值得惦念,是多么可笑啊? “父亲母亲,孩儿将一切都还给你们,包括这条命。”最后一滴眼泪滑落,那唇角的一抹浅笑,镌刻了生的绝望。 愿不在有来生…… 贺若纤尘伸手一摸,脸上全是眼泪,眼眶都有些疼。 予不染最后一句话像是胸口碎大石,砸的贺若纤尘一愣。 “真丢啦?”予不染看得出贺若纤尘五脏六腑中的痛苦,这一刻是藏也藏不住地挂脸上。 “你出去。”贺若纤尘感觉自己被一览无余。 “我出去?我不是一只呼来喝去的宠物。”贺若纤尘望着予不染怔然无语。 贺若纤尘看着予不染来到身侧:“天命已定,相互依靠,彼此牵绊,无需生分,这可是你说的?而且不染是公子的……公子的……,反正公子还是尽快习惯的好。”予不染半天也找不出形容自己身份的词。 予不染手里拿着一块温热的脸帕,想帮贺若纤尘擦拭一下。 贺若纤尘想从床榻上下来,躲过那只伸来的手,刚要起身走,就被予不染点中两处穴道定在原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贺若纤尘无奈的看着递到面前的帕子,闭上眼,微热湿润的帕子轻轻地盖在眼睛上,沿着眼眶擦过,舒缓的暖意彻底抚平沟壑纵横的泪痕,毛孔微张,人也放松不少。 予不染闷声不响,手劲轻柔的用脸帕给贺若纤尘净面之后,看着贺若纤尘鬓角的发丝垂落两旁,顺手缕在贺若纤尘身后:“公子束发更衣吧。” 抬手脱去他的外袍,走到他面前,贺若纤尘看着予不染去解中衣,眼下跑都来不及,故作镇静,心中盘算如何快速解穴,尝试一下却觉得穴位有点发热发烫。 此时予不染停下手,打量着贺若纤尘奇异的神情,忽然开口道:“公子,切莫运功解穴,龙族点穴向来以灵力加持涅火余温,一并封住经脉大穴,时间到了自然解封,如果尝试用灵力冲穴,会使涅火余温吸收灵力,灼烧经脉大穴,最后会在穴位上以一种极其残忍又美丽的样子绽放,所以还请公子三思啊。” 贺若纤尘周身泛起清冷的气息,他没有正眼看予不染,只是打量一下,平静地说道:“这些事不需要你,你我毕竟男女有别,你一个姑娘家清白还是要的。” 予不染没再去解中衣,就想看看他急切的样子,故而存心想戏弄一下贺若纤尘,而贺若纤尘淡淡然的假正经,让予不染一时间觉得无趣。 直接将龙族白袍穿在贺若纤尘身上,束发宽衣将贺若纤尘收拾的整整齐齐,把心中腹诽较劲都宣于口舌之上:“你为我龙族可以不顾性命,而现如今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还在乎什么清白,能当饭吃,能当水喝?”予不染挥手解开贺若纤尘的穴道。 予不染侧过身,在贺若纤尘看不到的地方邪魅一笑,心里确在想:“不要说这些事,就算为你去死,我也定然不会有一丝犹豫。如今天命加身,注定要孑然一身,清白留给谁去,反倒是眼前美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前一半当然不会说出口,因为有些承诺早已经在祭祀大典上吐露的一干二净,反复提起只会无趣。而这后半句嘛,那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可言传只可意会! 予不染摇着手中的寸骨,虚晃几步在门口处站定,用肩膀轻轻的撞两下门板,头抵在门框上,右□□叉在左脚跟后面,轻轻点地,没有目的的撒网,余光中依旧都是贺若纤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