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死别前一样,痛哭流涕一番诉情肠,予不染会很有压力。 予鼎然想起予濯清还在雪棺,对予灵说道,:“你去把清儿放出来,我先去龙池。” 予不染转过头来,看着两道站在不远处犹疑徘徊的身影,收起平时玩世不恭的作态,眉宇间气息坚定,看着母亲牵强扯开的唇角,快要拧成麻花的眉头,狰狞式的我见犹怜,在母亲脸上揪成一团,予不染笑的没心没肺极了。 予灵最后看一眼予不染,没说什么,转身就奔龙洞方向而去。 看着父母亲的背影,笑声被冷雾那般决绝的带走所有温度,挡住笑若鬼畜的尴尬。 成年礼本该是父亲允许她离开龙族,去空犁山的冰川深处寻找忘川?疏兽的,这至情至性的家伙比以往守河的都多愁善感,忘川河一年一滴忘川泪便可,这家隔三差五一滴,苦的黑白无常走一趟差事就五内俱焚。 前些年听说那家伙在忘川河不知道为何事哭的惊天动地,忘川河水泛滥倒灌冥府,差点淹了生死簿,冥王蹲椅子上蹲五年,忘川河水才慢慢散去,当时就气得冥王一脚把忘川?疏兽踢进冰川深处雪壳子里冬眠去,省着流眼泪。 予不染想去看看这家伙,顺便借点血来用用,忘川?疏兽的血可让人想起所有记忆,包括前尘往事。 但是要想用在凡人身上,只管这一世,就要血泪相融,用量相等,不能相差一分一毫,可以治疗失忆,连在娘胎里发生的事都能想起来。 想到自己马上跟那家伙落得一个下场,还真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予不染身热腿凉,两种温度在过度的地方彼此纠缠,厮杀蔓延,血肉震颤浑身压抑,予不染显出真身,抻了一个抽筋拔骨的懒腰,看着地上像块凉糕似的贺若纤尘。 食色性也,小女子好色而不淫,予不染自问:“那您老人家看着男人流口水,这是几个意思?” 予不染想想还是住了嘴,她真怕把他咽了…… 取出龙珠…… 一缕金芒散落慢慢聚在一处,予不染在贺若纤尘身边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来,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这块凉糕,不,是怎么救人,举旗不定。 看着贺若纤尘冰霜一般的面容,自言自语:“这是龙族的事,如今却要你舍命救人,我已身为龙族也该由我以命相抵,没什么好犹豫的。” 说到这却放肆笑道:“本小姐连男人都没亲过一下,就这么死掉亏大了,姐姐我救你一命,抱一下总不过分吧。” 予不染不明白她邪念产生的原因,只道模样身段就是入了她予不染的眼,就是脾气……反正不如安静的时候要得人心,转念一想都要死了管他这许多,想想怎么抱才是正事。 予不染回望一眼身后空空如也,从容不迫都是假的,没活够是真的。 她轻轻俯下身,一股清冷的燕尾香顺着鼻腔侵入心扉,脸颊轻轻的抵在贺若纤尘胸口处,修长匀称的身体就蜷缩在贺若纤尘身体一侧的臂弯里,一只手轻轻的放在贺若纤尘一只手上,予不染手掌心传来冰刺的触感,瞬间攥住她的心脏,嘴唇都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失神一瞬间,竟都忘了呼吸,救人什么的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只见她羞红的耳朵像晚霞一般。 唯一的感觉就是好冷,心口处有一团火燃烧着,可自己却像是光着脚,踩着一片初雪走进了这少年的世界,自是惊心动魄,她被两种极端冲撞的心神四散,反而感觉宁静安详下来。 予不染对于喜欢的人没定下过什么要求标准,而且曾经固执地以为,没有人能让她沦陷,可是当宿命开始,每个人的身边都会出现这样一个讨债的人。 予不染想象着,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能跟喜欢的人,斜阳下的并肩,炊烟下的锅铲,烛火下的对影,即使彼此无言,相对沉默,抛却一切,就静静的拥抱着对方,两个灵魂一颗心,那一刻一定很幸福,很满足。 一滴泪从予不染眼角滑落,滴落在贺若纤尘的心口上,砸的他灵魂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