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时,我和彭泽曾收到过黑熊精的生辰请帖。 别看这黑熊精长的五大三粗,洞府却收拾的井井有条,他的徒子徒孙们手捧美酒瓜果,个个喜气洋洋的招呼着客人。 我和他刚入座,就有个圆头圆脑的小熊仔抓了一把瓜子塞到我手里,又拿了几颗绿枣给了彭泽。 开宴前,那些灰的黑的熊精们,毛绒绒的站了一排,嘴里喊着“恭祝熊爷爷生辰吉乐,愿熊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拜了一拜,毛绒绒们起身,有丝竹管弦声起,他们手拉手,圆滚滚的跳起了舞来。 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这场生辰宴办的非常热闹。 我和彭泽看的也非常热闹,可热闹过后又有点不是滋味。 我和他从来没有过过生辰,他是不记得前尘往事,我是不记得转世投胎的具体日子,以往没有感觉,今日被这么一闹,突然有点伤感起来。 山中修炼,岁岁年年,还是要有点仪式感,才不会觉得太孤单。 从那日后,我和他挑了个好日子,约定每年的那天都要一起过生辰。 说到这,我双手托腮,对着灵珑长叹一声:“可惜,今年怕是不能和他一起过了。” 灵珑听的入神,闻言鱼头一动,说道。 “这彭泽倒也厉害,一个水鬼不仅修出了实体能参加宴会,更奇的是,这阴间鬼差过了百年都没有捉他入轮回,依我之见,这其中必有隐情。” 我继续托腮,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呢,偏他又不记得前尘往事,我只能下山寻那归尘镜,希望能帮他解了心结。”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方黎羽推门进来,大咧咧的往桌前一坐,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你下次进我屋,能不能先敲个门。” 我诚心诚意的建议道。 “下次,下次一定。” 这话上上次他也说过,灵珑鱼眼一翻,骂了句浑话。 幸好他听不见,不然又要掐起来。 我见他一口气喝完,又倒了一杯,不禁有点好奇。 “你做了甚么,怎的渴成这样?” 他放下茶杯,眼帘低垂,神情有点落寞。 “我刚从连溪那回来,宁王的病又加重了。” 一提起连溪这个名字,我脑海里就冒出了那张和絮渊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当下心口有点堵,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听他继续往下说。 方黎羽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又因我不知其中细节,是以他说的时候将人物背景交代的明明白白。 话说当今圣上有五个兄弟,其中有三个都领了封号驻扎在封地,剩下的宁王与齐王因为和圣上是同胞兄弟,领了封号后破例留在了京城。 自十年前太子薨逝后,圣上痴迷于求仙问药,如今膝下只有一子,今年刚满五岁,被安排在太华殿读书,由柳太傅亲自教导。 齐王膝下二子,大儿子凛英镇守边关,小儿子凛萧目前不在京城。 宁王膝下一儿一女,大女儿连云郡主嫁给了文尚书的大儿子,二公子就是连溪世子,不久前才入城回府。 我耐着性子听到这,他终于说到了重点。 “这宁王爷自从王妃过世后,忧思成疾,病的连朝堂都上不了,原本因连溪回府,病情似乎有好转的势头,谁成想昨日夜里突然又发作起来,因我离得近,一看王府里闹哄哄的,就知有事发生,我进府陪着连溪守着王爷,一夜未眠熬到天亮,王爷的病情才稳定下来,只是大夫说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心结难解,这王爷的病情只怕会越来越重。” “消息传的飞快,一大早齐王就和圣上派的御医一起进了门,连溪照顾完王爷,又要招待他们,我瞧着太累,偏又帮不上忙,只能到你这讨杯茶喝。” 我听后,约略思考了下,开口问道。 “这宁王与齐王既然是同胞兄弟,想必感情十分深厚?” 方黎羽看着我,似笑非笑。 “在外人看来,自然是兄友弟恭,式好之情。” 我点点头,不再接着问了。 方黎羽喝了茶,又照例和灵珑斗了一斗,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后,起身告辞,回府补觉去了。 干完手里的杂活,等到日落时分,我又去了一趟城楼高处,一番查探后,仍是一无所获。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想我下山时曾信誓旦旦,直言很快就能寻到,如今这日子一天天过去,我除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