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顾客定了总统套房,还让咱们把房间布置成求婚现场。” — 黎溪送陈丽瑶到宿舍楼下,车熄了火,两个人思考了一路,以苏哲勋的人脉,想要知道她们订房来做什么是件很容易的事。加上苏哲勋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难免会狗急跳墙打电话给张翠。 “我还是晚点再求婚吧?”陈丽瑶心有余悸地说。 如果今天不是有黎溪在,苏哲勋哪那么容易就放她走。上次到医院找她,就生拉硬拽地拖她上车,把她反锁车里,恐吓她再跟张敬辰来往,让张敬辰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溪嘉医院不是苏哲勋能伸手进去的,不然她真怕张敬辰会丢掉工作。 “夜长梦多,反正你非张敬辰不嫁,你让我想想办法。”黎溪沉着脸说。 透过挡风玻璃,昏黄的路灯晕染,树枝上的白雪被染成的暖黄色。 黎溪猛然想起那天去帮郁穆艾灸时,前台跟她说的话。 荣莱的总统套房翻新了,重新对外出租。如果在荣莱求婚,苏哲勋应该不会找到荣莱来。 黎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丽瑶,陈丽瑶却摇了摇头。 一是陈丽瑶没那么多钱,二是苏哲勋肯定会想到这茬。 两个人又陷入沉默中,酒店不行,在外面就更不行了。 “对了。”黎溪猛然想起一个人来,“还记得我和敬辰的大学同学不?他后来出国留学去了,这会儿应该回来了。” “廖文柏吗?”陈丽瑶对他有印象,“那个跟你一个高中,后来大学又跟你同班,每天跟你一起去实验室做研究的人?” “就是他。他家就有一家酒店,开在他们家医院附近,这种同学间的小忙他肯定会帮。” 廖文柏跟张敬辰关系也很好,这种一个电话的事确实不是大事,但想到郁穆的性格,陈丽瑶有些犹豫:“郁穆知道了,可能会生气。” 过去快两个月了,黎溪跟郁穆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要是被郁穆知道黎溪曾经有个形影不离的朋友,估计郁穆这样的人会发疯。 “总不可能他生气,我就不社交了吧?再说了,我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总之你别管了,酒店的事我来帮你定。” 黎溪抽空约了廖文柏吃饭,就在市中心的饭店,见面后寒暄了几句,廖文柏绅士地帮她拉开椅子,说:“六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黎溪说了声谢谢,坐下后又说:“咦,我觉得你倒是变了很多,比以前更稳重了。最主要是这张瓜子脸,估计迷倒很多人。” “迷没迷住人不知道,反正我还是单身。”廖文柏在她对面坐下,笑了笑。 “你要求高,以前大学的时候就拒绝过好多个。诶,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回的?也没联系我。” “去年你参加马拉松比赛完回的。看到满大街挂你的婚纱照,没敢打扰你。” “喔?嗨。”黎溪早把她跟郁穆拍婚纱照的事忘了,原来那么多人都注意到了,“我还以为什么事,那是我男朋友。我们这么好的关系,回来不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廖文柏端起茶杯抿了抿,笑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一个多月吧。”黎溪说。 服务员拿了菜单进来,给他们一人一本,黎溪没点,让廖文柏点了。 他点完后,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了。 “你现在是博士了吧?”黎溪问,“你爸安排你到哪个科室去了?” “科研岗,拿的MD学位。你呢?” “我妈专门给我跟张敬辰设了个科室,我主要还是把我爷我爸留下来的经验融会贯通。” “还是你们好。我出国就是为了想发一个大文章,但感觉在那边读博,压力很大,要考虑学分、毕业、年限等等,真的不如从了当时的老师转博,走联合培养,这样我也还能跟你们同校几年。” “嗨,也许你留国内了,说不定会后悔没出国。” “说的是。”廖文柏笑说,“世上没后悔药。” 服务员端菜上来,先是暖胃的松茸汤。 黎溪端起来,三口就喝完了。 放下精致的陶瓷碗,服务员连忙把空碗端出去,廖文柏说:“不知道陈丽瑶喜欢什么样的风格?酒店可以帮布置。” “浪漫、温馨,颜色要雅致。”黎溪说,“最主要是要保证他们求婚的时候,不会被人打扰。” “他们两个在一起七年了吧?”廖文柏说,“我记得刚上大学不久,张敬辰就表白了。” “对,七年了,所以丽瑶打算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