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主战与主和的大臣们吵得天翻地覆,请求退而迁都的奏折一本又一本堆上了父皇的案桌。 是陈挽玉,在那密不透风的战场黑云中,打赢了第一场胜仗,使得晁国在绝境之中重新站起。钦明想不明白,如果不是她会打仗,父皇怎么会让她领兵? 堂下诸生思虑良久,始终无人给出答案。就在这时,学堂外忽然传入一人声:“我知道。” 钱姜从堂外入内,躬身道:“鄙人太子府食客钱姜,敬仰太傅风采已久,因此斗胆在外旁听。” 陈挽玉打量了会他,道:“好学之人我自然欢迎。既然你知道理由,那请说说,圣上为何会让我领兵?” 钱姜深深看向陈挽玉,答道:“是因为仇恨。” 堂下学生们更迷惑了,仇恨?什么仇恨?圣上怎么会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让陈挽玉率领晁国数十万大军! 太子钦明却在此刻握紧了双拳。就在钱姜说出理由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所说的功名利禄,恩威并用,在三年前,晁国即将倾覆的时候是多么的无用。 支撑起晁国的是陈挽玉的血海深仇!她的三个哥哥,死在了冀云十三州的茫茫草原上! 陈挽玉点头,声音有些轻忽道:“不错,正是仇。功名利禄,重恩酷刑,都并不能让人真正为它卖命。只有当你看见你的至亲之人,头颅被人割下,当成旗帜一样在杆上晃动时;又或者是被砍去四肢做成了一颗球,在孩童脚下滚来滚去时;更或者是他们的皮被制成劝降信,送到你手里时……” “你心里除了拼命,就什么都不会感受到了。不会有恐惧,不会有退缩,更不会有背叛。你想要的只有敌人的死亡,和无边无际的烈火。” “这就是我教你们的第一学。兵,可以利诱之,以名许之,以恩示之,以刑威之,亦可以仇驱之。” “散学吧。” 陈挽玉留下一学堂听得目瞪口呆的学生们,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