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耳朵花了。 温丞相豁出去了,跺脚道:“温瑜乃是女儿身。还请将军放下小女,另觅良人。” 温瑜是女儿身这话一出顿时在周围人群中炸开了锅。安成更是惊呆了,连摇钦明:“王兄,王兄,你听见了吧!丞相府的二公子温瑜竟然是个女的!怪不得看上去体弱多病的!她哥温亮不会也是女的吧!” 钦明被他摇得头晕,忙制止道:“别摇了。她哥温亮早就娶妻生子了,还长着一脸大胡子。怎么可能是女的。” 陈挽玉也是被这番话震了一下,她看看焦急的温丞相,又回头瞧了瞧一脸羞愤的温瑜,狐疑道:“温相爷,您不会是说谎骗我的吧?” 温丞相着急上前两步:“将军,此等大事老朽怎能信口开河。老朽现在这张老脸都不要了,请将军放了小女吧。” 陈挽玉沉默了片刻,就当钦明,安成及周围所有人以为她下不来台,会放了温瑜时,陈挽玉却手一挥,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更好了。本将军正好缺一个闺中密友,就麻烦温姑娘在我府上做客几天了。翎生,给我扛走!” “啊!爹!爹!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爹都说了我是女的了!你怎么如此不讲理!” “将军!陈将军!老朽所说句句属实,真没有诓骗将军啊!” “温相爷,本将军也是一介女流,请您府上姑娘来我家坐坐,还能吃了她不成?” “让开!让开,天行军公务,别挡路!” 周围人群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挽玉大摇大摆地扛走了温瑜,身后追着气急败坏,扬言要告御状的温丞相。 待到天行军都没影了,其余好事群众都四散而去。安成突然捂住肚子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一个女的竟然会被另一个女的扛走!哈哈哈哈哈!还有温丞相!哈哈哈!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哈哈哈哈!太滑稽了!太好玩了!” 钦明叹服:“这陈挽玉,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还未入夜。陈挽玉扛走温瑜的故事便传遍上陵。酒楼里,茶馆中,说书的惊堂木拍得是啪啪作响。就连宫里的娘娘们,都特意请来亲眼目睹这场闹剧的人,给她们仔细说道。 温丞相简直是头冒青烟,连夜就入了宫,到圣上面前告御状去了。 钦明与安成分别,回到太子府。幕僚钱姜已等候他多时:“太子殿下,您回来了。” 钦明笑笑:“和安成去看了会热闹。” 钱姜会意:“可是永福寺的热闹?” 钦明点头,钱姜笑道:“殿下看看也好。陈挽玉可不是一般女子。” 钦明看向钱姜:“钱先生,你可是要考我?” 钱姜微笑:“殿下以为呢?” 钦明喝了杯茶,把玩了一会空杯,答道:“若我没猜错的话。陈挽玉在上陵闹得天翻地覆,是为求她陈家,也就是她和她父亲陈忠平安卸甲归乡。” 钱姜赞许:“殿下聪慧。” 钦明摆手:“先生可莫急着夸我。我知陈家功高盖主,陈忠肯定是要在上陵造出些恶名来,父皇才会放他离去。但我想不明白的是,陈挽玉为何要选这种让人贻笑大方的手段,天天让人看笑话,还找什么天下第一小白脸。今天在永福寺更是主动让人进去看热闹,完全没有羞耻之心,真是奇哉怪也。” 钱姜没有马上回答太子的疑问,反而问道:“殿下,容属下问一句,殿下以为,什么才是恶名?” 钦明自然答道:“欺男霸女,杀人越货,横征暴敛,巧取豪夺。” 钱姜叹息:“如果这些事有一项发生在百姓身上,可都是无妄之灾啊。” 钦明忽然明白过来:“陈挽玉借着天婚令整出的这些恶名,其实没有伤害到任何一名百姓。” 钱姜点头:“陈挽玉心怀百姓,不愿为一己之私作恶于民。她借着天婚令羞辱朝中重臣之子,既彻底得罪了他们,却又不会让人真正对她陈家恨之入骨,同时还能落个胡作非为的坏名声传遍整个晁国,让圣上对她放心。不愧是军中英雄,思虑周到。” 钦明悟道:“这么说,她今天当着温丞相的面硬扛走了温瑜,也算是跟丞相决裂了。这下,陈家可说是在朝中彻底孤立无援了。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朝中大臣们全得罪个光,非有天婚令在手的陈挽玉做不到。厉害厉害。” 钱姜微笑:“殿下年纪还轻。一时被表象蒙蔽。只不过,陈挽玉的这些心思也算是阳谋,得看圣上接不接招了。” 钦明疑惑:“既然你说是阳谋,那父皇赏赐天婚令时,应该会料到陈挽玉会借此大做文章,可他还是允了,何来接招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