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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2 / 3)

> 应雪时高贵冷艳地躲开了他的触碰,淡色道:“你是攒了一年的话,非要在今天说完吗?”

蔺如道习惯了疏当宴的不着调,笑着对云镜里解释说:“江师叔有令,晚山樵有变,让我们去看看。”

应雪时道:“没几日就要除夕了,你们江师叔倒是会派活。”

蔺如道像是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说:“晚山樵与夜歌之隔算不上远,御剑来回不过几个时辰,耽误不了太久。”

胥如势坐得距云镜里最近,她看看桌上的两碗清水,又扭脸看了一眼酒肆外随风飘摇的酒旗。

“这不是卖酒的地方吗?你们怎么喝白水?”

云镜里微微用下巴点了下应雪时的方向,企图祸水东引:“他不饮酒。”

疏当宴并不苟同:“就算不饮酒,沏一壶茶也行啊,白水喝起来没滋没味儿的,有什么品头?”

经祝随生“人茶”一事后,云镜里哪里还喝得下去茶?

思及疏当宴三人并不知晓其中内情,云镜里便没说话,打算用沉默揭过话头。

应雪时看着云镜里低垂的眉眼,轻轻地笑:“我也不喝茶。”

若不是灵气枯竭,兰玠非要飞出来唾弃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再语重心长地劝诫云镜里夜长梦多,此时不宰这条蛇,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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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当宴方才欣赏不已的眼神已经变了个味道,脱口说:“你功法不怎么样,事儿倒是不少。”

祸从口出,蔺如道低低喊了疏当宴一声:“四师兄。”

疏当宴头皮一麻,眼珠往旁边一偏,便见胥如势不怀好意地牵动唇角,无情地说:“这是江师叔交代给我的任务,四师兄,你再这么多嘴多舌,说话不过脑子,我下次可就只带五师兄出来,不带你了。”

一物降一物,疏当宴立即一讪,嘟囔道:“白疼你了。”

说完,他就再也没敢吭气儿。

佛娘一战,疏当宴灵气受损,一家人忙前忙后,唯恐他落下什么病根断送仙途。

正所谓关心则乱,过犹不及。疏当宴躺在竹床上,只觉烦闷无趣,再躺下去,人形印子都要印出来了。

云镜里忽然想起故蔑,言语在舌尖转了转,问胥如势:“十三仙府互相牵连,你们能察觉到晚山樵有异,故蔑……也是一样吗?”

疏当宴听了,轻嗤道:“故蔑也配叫仙府?”

蔺如道与应雪时一言不发,胥如势虽没回答,眉眼间的轻视与不屑却显而易见。

她看了看不露声色的应雪时,又扭头瞥向云镜里,硬梆梆地说:“我们和你一起走,你不介意吧?”

他们能抵六百功德,云镜里何乐而不为。

云镜里摇头:“不介意。”

胥如势被她盯得一怔,慌忙错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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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西沉,万里霞光倾泻,洋洒泼了漫天。

酒肆中人散得所剩无几,疏当宴御剑在前,对云镜里伸了伸手:“小拾灵,上来。”

云镜里站在应雪时身侧,“做什么?”

疏当宴有理有据道:“御剑比走路快得多吧。”

云镜里婉辞了他的好意,自有一番打算:“走路去,路上有功德。”

疏当宴细忖片刻,把剑倏然一收,说道:“也是,晚山樵之后的路,还得你们靠功德自己走,是我考虑不周了。”

云镜里又想起胥如势是领了师命前来,便道:“师命当先,诸位有要事在身,可先走一步。”

胥如势却说:“晚山樵之异已久,属地内从未出过大乱,并不急于一时。”

她停了一会儿,直白地说:“我是特意来跟着你的。”

如此剖白,倒让云镜里无措须臾。

应雪时不由看过去。

“跟着我做什么?”云镜里失笑道。

胥如势却端详着她的神色,答非所问地说:“云姑娘,我们并无恶意。”

云镜里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便回以淡笑,轻轻巧巧将话遮过。

“我知道。”

就算有恶意又怎么样,凤凰京她是一定要去的,东行一路必然难关重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云镜里唯一能走的路。

蔺如道福至心灵,转眼向应雪时望去,却见他仿佛置身事外,一脸事不关己,不禁露出些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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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尾巴到底是仙门子弟,名号一报很能唬人,功德像长了翅膀,源源不断往云镜里怀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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