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路家接连出事,但凡想多活两天的都不愿意去沾这个晦气。于是我那倒霉的爸爸就成了路家最后的救命稻草。”秦天嗤了一声,恨恨地说,“我爸当然不愿意蹚这趟浑水,直接拒绝了,可那路家大少为逼我爸出手,竟将我四姨家的小闺女给绑架了!” 他四姨人到中年才生下那么一个闺女,平时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见姑娘被绑票,立刻抄起菜刀,揪着丈夫郑三通一起去路府要人。 不出意外的,她也被扣下当了人质。 郑三通见势不妙,立刻溜之大吉,跑到秦家报信,还要求见主母楼氏。 经过他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楼氏气得进了医院,刚清醒,就叫秦天喊他爸回家。 “说来也巧,就在我爸被逼着回家的那晚,陆家大少刚满两岁的儿子在众目睽睽下失踪了,大少奶奶急火攻心,一时没想开,用裤腰带当绳子,吊死在路家祠堂的牌位前。” 路督军和大公子一宿未眠,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得到了孩子的消息——拂晓时分,有渔民在江中捞出个死孩子,浑身漆黑如墨,唯有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金光闪闪。巡捕房的人过去一瞧,正是路家丢失的那位小少爷。 路督军在得知孙子死讯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其癫狂的状态。他拉着大儿子的胳膊,不停地说什么“报应”、“她回来了”、“我们都得死”、“谁也逃不掉”之类的疯话。 “等我们爷俩过去,路府就剩我四姨一个活人,婷婷却不见了。”秦天捂着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四姨醒来后,整个人变得傻兮兮的,问什么都不知道,只叨念婷婷的名字。我妈心疼四姨,就求我爸去救婷婷,可我爸说,如果我们家管了这事儿,我跟他必定会死一个。” 李樱桃听到这儿忽地一怔,猛然想起当年秦昭为自己提前写好的死亡讣告。 莫非他早就算出自己会死于何时,所以提前邀请她来参加自己的葬礼! 当时李樱桃还纳闷,秦昭明明一脸长寿相,怎么会死得那般早? 不过那会儿她并无深思,只觉得死都死了,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没用,不如开开心心送他最后一程。而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譬如他明知自己要出事,为何不用她教的法子事先避开?哪怕避不开,也可以让纸鹤捎个口信,请她过去帮忙。毕竟纸鹤找到她时,秦昭还没死呢…… 李樱桃抬起头,蹙眉问:“你爸还说什么没有?” “他什么都不说,就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我。当然,我也不想惹事,奈何总是有人不开眼……”秦天瞪了一眼卫长风,阴阳怪气地说,“逼得我不得不管。” 卫长风轻咳一声,淡淡地说:“我也是职责所在。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 秦天冷冷一笑,正要讽刺他两句,被李樱桃用眼神制止。 秦天不悦地说:“表姑,你别被卫探长那张脸骗了,他可不是好人。” 卫长风动了动嘴唇,想要为自己分辩几句,可一转念,又把话咽了回去。 李樱桃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谁好谁坏,我比你看得清。倒是你,眼镜片该换了,别做个睁眼瞎。” 秦天眯起细长的眼睛,用看狐狸精般的眼神看向卫长风,到底没再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 李樱桃转头问卫长风:“你那边查到了什么?” 卫长风谨慎斟酌片刻,慢慢开口道:“五年前,路大少曾和一名叫白蕊的歌女来往密切。” 白蕊是个乡下姑娘,人美歌甜,被路大少一眼相中,带回去做了外室。 和所有被豢养的金丝雀一样,白蕊过了段纸醉金迷的爱宠生活,渐渐不满足于外室身份,想要登堂入室,成为路大少明媒正娶的妻子。 而此时的路家正为路大少与许大帅的女儿议亲,所以白蕊的结局可想而知。 “白蕊‘消失’后不久,刚刚结婚的路大少又带回一个女人。这女人跟白蕊有七分相似,说话文绉绉的,像极了流落风尘的大家小姐。” “那女人对路大少态度冷淡,路大少一开始还惯着,后来也就不上心了。他不在的时候,他的三个弟弟经常过去,强迫那女人跟他们……许是折磨得太惨,那女人无法忍受,就从楼上跳了下去,当场摔断了脖子。” 说到这儿,卫长风忽地一顿,压低了嗓音说:“脖子断了,按理说人也该死了,可那女人竟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路家三位少爷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去那间外宅……事情过去半年多,伺候那女人的丫鬟春桃突然疯了,张嘴闭嘴都是冤魂索命,被管家堵了嘴送去西苑的精神病院。” “我知道那地方!”秦天忍不住叫了一声,“他们还不如杀人灭口呢!至少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