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动手动脚……” 那一天,憋闷已久的他终于发了狂,杀红了眼。 等他清醒,那群欺负人的流氓已经跑得没影,只有黄毛被他捅得血肉模糊,横死眼前。 暗红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他淡定地抹掉刀子上的指纹,钻进垃圾桶里,把自己弄得又脏又臭,然后出来报警,顺利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就没人怀疑过你吗?”杨瑾听他沾沾自喜的讲述,眉头紧紧蹙起。 “谁会怀疑一个可怜兮兮的受害者。我可是市三好,尖子班的尖子生。黄毛又是谁?社会的渣滓而已。”沈翊行笑得阴冷而诡异,“那次之后,我就开始了清道夫狩猎,专门宰杀法律制裁不了的垃圾。” “这么说你还是城市蝙蝠侠,替天行道的大英雄喽?”大米推门进来,俊美的脸上满是嘲讽,“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垃圾就是垃圾,贴再多的金箔也改不了你是个垃圾的事实,填埋场才是你最后的归宿。” 沈翊行似乎很忌惮大米,见他进来,便低下头不说话了。 杨瑾喘了口气,回头问:“李樱桃呢?” “外面。”大米说着,揽住他肩膀,“你也不行啊,都几分钟了,还跟这儿磨牙呢。” “你行你上。”杨瑾烦躁起来,显然是察觉出沈翊行在故意拖延时间。 “没问题,一回儿咱俩给他送黑狱去。等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自然就老实了。” 大米编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却听得沈翊行心里发毛,心肝脾肺肾都跟着一起颤抖。 “要不这样,干脆提前让他体验一下黑狱套餐?”大米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样。 杨瑾顺着大米话茬接道:“会不会不太好?黑狱属于擅动私刑了。” “一个死人,算什么动私刑。”大米手一扬,祭出一朵小型黑莲,视人命如草芥地说,“再说一个血债累累的魔物,就是挫骨扬灰,也只会被大家夸赞替天行道,抓不到咱们半点错处……” “西山。”沈翊行应该是听说过大米的“威名”,忙不迭地说,“赵胜在西山,具体位置不清楚,李元齐给我的指令是让我拖住你们至少一天。” 大米吹了个口哨,沈翊行就感到心口一阵绞痛,紧接着全身骨头像被榔头敲碎,又放进压路机里碾压一般,疼得他恨不得立刻咽气,一了百了。 杨瑾到底心善,见不得这个,轻声说:“我出去透口气,别把他弄死了。” 大米余光扫了眼沈翊行痛苦到扭曲的脸庞,愉悦地说:“知道了,我又不傻。” 杨瑾赶紧转身出门,去客房看了眼沈垣——他已从入定中醒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十分冷清,对北屋里的惨叫声充耳不闻。 “您感觉怎么样?”杨瑾紧张询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挺好的。”沈垣笑了笑,给他一种冷淡疏离的感觉,“几点了?” 杨瑾看了眼表:“快十一点了。要不我先送您回去?” 沈垣点点头,一句废话都没有地跟他走出客房。 “您要去看一眼沈翊行吗?”杨瑾小心翼翼地问,“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不用。”沈垣极为淡漠地说,“你也一样,公事公办。” 杨瑾应了声“好”,与李樱桃打了招呼,同沈垣一起离开。 直到出了狸儿胡同,沈垣也没回头看一眼哭喊着“二叔”的沈翊行。 柳如意掏了掏耳朵,吐槽道:“真烦人,这会儿知道叫二叔了,早干嘛去啦。” 李樱桃淡笑道:“只有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柳如意撇撇嘴:“我去门口看看外卖,这会儿也该到了……” 她话音未落,门铃就响了。 柳如意打开院门拿外卖,正在关门之际,就看到对面的墙上闪过一道鬼影。 李樱桃像是感觉到什么,快步来到她身边,用余光扫了一圈四周:“你瞧什么呢?” 柳如意眨眨眼,把门关上,心有余悸地说:“看见个鬼影,特别快地消失了,也不知是冲着咱们,还是杨主任他们?” 李樱桃眼皮一跳,摆手道:“你甭管,杨瑾应付得来。” 柳如意跟她走进厨房:“会不会是过来灭口的?” 李樱桃笑道:“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帮我拿个盆儿分一半……算了,把大虾都倒进去吧。” “吃得了吗,都这个点儿了。”柳如意从橱柜翻找出双层沥水篮,冲洗干净,“是做红烧,还是油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