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李樱桃差点没吐出来,拿强光手电往里一照,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我的天,这是人骨香烛的批发市场吗?” “里面还有其他东西……”大米捂着心口,虚弱地说,“你叫杨瑾过来吧。” “叫他有什么用。”李樱桃拿出个KN95的口罩带上,蹭着墙边往里走,“老杨,我一会儿照下来,你发给沈垣,问问宋师雅知不知道她家还有这么个密室。” 大米忍着不适对杨臻说:“你跟沈部长熟,说话不用客气。” 杨臻捂着嘴,抻着脑袋瞧了一眼墙壁里密密麻麻的人骨香烛,顿时浑身麻痹,小心翼翼地说:“不如从长计议?毕竟沈垣那三脚猫的功夫,应付不了大场面。” 大米冲密室努了努嘴,苦笑道:“要她答应才行。” “那就回去再说。”李樱桃的声音从密室内传出,语调前所未有的冷硬。 大米听她声音不对,也顾不上恶心反胃,直接冲了进去。 此时李樱桃全身裹着漆黑的浓雾,眼角红得发紫,正死死地盯着右手边的一排玻璃架子。 大米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架子上分布着二三十个长满绿毛的陶罐,陶罐中央的位置,是一尊黑黢黢的鼎炉,周围有些皮毛残肢,好像是幼猫…… 猫!!! 大米暗道一声不好,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抱住李樱桃被煞气缠绕的纤腰。 “别冲动。”大米闷哼一声,清晰地感受到刺骨的阴煞之气正不断冲刷着他的血肉,侵蚀掉他的血管。 “你放开。”李樱桃用最后一丝理智扒开他的手。 “不行,你会后悔的。”大米被扒开后又抱了上去,断断续续说,“冻死个人了……我都承受不住,楼里还有其他人……” 李樱桃没有一丁点收手的意思,还在不要命地往外释放煞气。 大米眼见整间屋子都被冻上一层薄薄的黑冰,突然朝她脖子子咬了一口,差点没把门牙崩下来。 李樱桃隐约听到猫咪的惨叫声,眼神终于有了些变化,她将神识从八爪鱼般的怨念中剥离出来,同时也将煞气收拢,解冻了房间。 大米见她恢复理智,长舒一口气,顾不上有些松动的牙齿,摸了摸她冰冷的脸颊,委屈地撅起嘴,撒娇道:“疼。” 李樱桃内疚极了,急忙往他身上打出一束紫光,为他疗伤。 大米抬手要抱抱,发现她眼角有泪痕,忙问道:“你怎么哭了?” 李樱桃一怔,轻轻摇头:“不是我,是它们。” 她抬手指向架子上的绿毛陶罐:“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人类更冷血、更恐怖的存在。” 大米呼吸骤然急促,沙哑着问:“都是猫吗?” 李樱桃抿了抿嘴,阴沉地说:“几乎。还有几只刚刚满月的小狗和兔子。” 大米本就冷漠的眼神倏然阴戾起来,冷声道:“也就是说,宋师雅和她女儿并不无辜。” 李樱桃放缓呼吸,整理了下情绪,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大米将下巴放到她的肩头,舔了舔后槽牙:“难怪我瞧那姓宋的不顺眼。她还有脸说别人,能跟雷珣在一个被窝里睡那么多年,能是什么好东西。” 李樱桃低低应和一声,柔声道:“大米,我想超渡这些小家伙,让它们早入轮回。” 大米松开手,捧住她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颊,从善如流地说:“还是我来吧,你去外面歇会儿。” 李樱桃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我想亲自送它们离开。” 大米见她坚持,也没再说什么,轻轻叹了一声:“那好,我去外面等你,觉得不舒服就叫我。” 李樱桃点点头,开始在不大的空间里画符布阵。 五分钟后,地板与天花板同时射出六道金光。 杨臻抬眼望去,被一束金光晃了眼睛,吃惊地说:“好厉害的生机!” 大米默不作声地在暗门外徘徊,表情有些阴森。 暗门内,李樱桃取出一滴心头血,化作文昌笔的模样,在半空画出一道金色符箓。符箓刚成,架子上的绿毛陶罐就开始不停震动,转瞬间便冒出数十道黑烟,齐刷刷朝符箓冲去。 这时,金色符箓发出一道温润玉光,将黑雾轻轻包裹,三息之后,一束金光从天而降,蛋白色的小生灵们纷纷逃出囚困它们的陶罐,在李樱桃身上蹭了蹭,随即奔往符箓后的青色甬道……与此同时,去往第三法医室为女儿哭丧的宋师雅突然一阵痉挛,抽搐不止。 她呕出一口秽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