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杨臻侧过头,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什么意思呀?过河拆桥?还是嫌我们老两口给你拖后腿了?” 杨瑾黑着脸说:“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臻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把手放到儿子后脖子上:“我知道,可你也要明白,覆巢之下,哪儿有完卵。我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人家也不会放过我们。” 杨瑾咬着牙,眼着红,低声抽泣道:“是我连累了你们。” “胡扯。”杨臻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同时捏了捏他的后劲肉,“这话别让你妈妈听见,不然又得抽你一顿。” 杨瑾揉着酸涩的眼睛,带着重重地疲惫道:“行吧,算我没说。这一天到晚的,脑子都要僵住了。” “都说让你多休息,你就不听话。”杨臻推着他站起来,“客房的沙发也挺舒服,你去打个盹儿,一会儿车来了我叫你。” “不用,我睡不着,脑子里面全是乱糟糟的破事儿。”杨瑾打了个哈欠,消极地说,“您说这边刚解决完废弃工厂,那边就又出了个画皮流水线,再过两天,指不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等你实力够强的时候。”杨臻抬手指向北屋的窗沿,“哪怕有人家十分之一的本事……我可瞧见了,她炼化了天地乾坤图。” 杨瑾脑子倏地响起警报,赶紧替李樱桃解释:“天地乾坤图的事儿很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不过乾坤图落在李樱桃手里,总比落到齐佳图呼那边强。” “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我又不是你领导,不用和我解释。”杨臻笑出了声,“再说了,李樱桃越厉害,你在她身边就越安全,我高兴还来不及。” 杨瑾悄悄松了口气,烦恼地说:“可那毕竟是天地乾坤图,她的身份又有些敏感,我实在是怕舆论伤她……” 杨臻欣慰地搂住好大儿,愉悦地说:“那就保持沉默。我之前还怕你死心眼,倔劲儿上来不管不顾……行,确实长大了。” 杨瑾嘟囔着问:“这下您放心啦?” 杨臻捏了捏他肩膀:“扯淡,你就是有朝一日做了妖王,我该操的心还得操,谁让我是你爸。” 杨瑾嗤笑一声,还没开口,手机就发出嗡嗡鸣响。 他拿起来一瞧,扭头说:“车快到了,我跟您一起走。” 说着,他低头给大米发了条短信,然后又去到客房,背起昏迷中的沈垣,悄悄离开了小院。 …… 凌晨四点,李樱桃突然从噩梦中惊醒,身旁的大米被她吓了一跳,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开灯。 “你怎么了?”大米把手探到她额头,“不发烧,就是有点潮。” 李樱桃裹紧了空调被,拿过床头已经冰凉的白开水咕咚咚灌了几口。 “别喝,凉。”大米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杯子。 “渴。”李樱桃嗓子疼得都要冒出白烟,比划着示意他再倒些水过来。 大米下床续了半杯热水给她,还贴心地放上吸管:“慢点喝,烫。” 李樱桃抱着杯子喝了几口,觉得烫嘴,随手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她拿过手机,点开大米的微信,写道:我嗓子齁疼,耳朵也痒,身上没一处好受的地方。 大米心疼地抱了抱她,恨恨地说:“都是卫长风造的孽!你就不该帮他。” 李樱桃继续写道:我不是帮卫长风,我是帮你。 大米扯了下僵硬的嘴角——他当然知道她是为了他。 “有时候,我真的恨透了卫长风。”大米咬牙切齿,又有些难过地说,“他的存在,就像一场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 “不是。”李樱桃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又开始咳嗽。 “你别说话了。”大米听着她拉风箱似的声音,心里别提多难受。 李樱桃深呼吸几下,继续在手机上写:卫长风不是噩梦,他是你的一部分。 大米垂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李樱桃平静地写道:我想告诉卫长风,不好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你也记住,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心里第一位的宝贝,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大米胡乱地点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樱桃清了清嗓子,觉得还是疼得厉害,只好继续写道:你给我找找喉宝,我实在撑不住了。 大米马上趿拉上拖鞋去柜子里翻找,可他找了许久,也没看到传说中的药箱:“我就说让你别老瞎归置,看看,找点东西都找不见。” “右边,柜子。”李樱桃声音嘶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