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我来疗养院可没几天。” 李樱桃温柔地笑了笑,指着笔记本说:“继续看,说不定答案就在最后。” 柳如意有些怯意,翻页的手在颤抖。 李樱桃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平静地说:“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用管,让杨瑾给你安排其他岗位,从此改头换面,和过去一刀两断。” 柳如意想也不想地摇头拒绝。 李樱桃盯了她一会儿,低沉地说:“第二条,找出真相,给自己一个交代。” 柳如意抬眸看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这份压力……”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李樱桃拍了拍她的脸颊,“还能比那回更惨的吗?” 柳如意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你说得对,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这本日记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有人盯上了她。她的一举一动,说不定早在人家的掌控之中。既然如此,再像耗子一样躲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与其每天提心吊胆的防备算计,不如拼一把,主动出击。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想明白这点,她再看那些辣眼文字也不头晕恶心了,声音中多了两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底气。 “一九八五年,五月三日。一切来得太快,我甚至无法做出反应。我怎么也不敢相信,骆小姐竟是那样的怪物!难怪我身上会发生那些可怕的变化!我该怎么办?现在退出就是找死,可我也不想变成那样嗜血的魔怪呀!老天爷,请你救救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 “老天爷,救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特殊看守所里,罗维蜷缩在墙角,像是看到了某种可怕的怪物,不停地挥舞着手臂。 “怪物……滚开……怪物……” 自那晚虫潮后,他疯得更厉害了。 为了安全起见,罗维被秘密转移到地下十三层的特别看守所里。 在这里,他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除了“怪物”这个多次出现的词汇,很难再从他嘴里挖到其他的线索。 “怪物,嘿嘿。” 罗维嗤嗤傻笑,嘴角流出一行哈喇子,目光呆滞地转到天窗里那巨大的蛛网上。 一只黑乎乎的毛蜘蛛正在上面爬来爬去,偶尔吐出些蛛丝,将罗网一点点向外扩张。 罗维目不转睛地盯了好久,眼皮有些乏累,慢悠悠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又陷入了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 在梦里,他仿佛回到年轻时,妻子柳甜美正坐在他对面,被他哄得五迷三道,小鹿乱撞。 他心底冷嘲了一声“蠢女人”,却又不禁感慨,这女人虽然愚蠢,却是对他实实在在的情深似海…… 然而这时,对面的女人突然变了脸色,羞涩的神情被愁容取代,欢愉的眼神转向悲戚,一滴又一滴的血色泪珠从她眼眶飞出,落在他的手背上。 滴答,滴答…… 好像真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罗维下意识蹭了下,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他骤然睁开眼,天窗上的蜘蛛已然没了踪迹,不知爬到了什么地方。而他的手背上,红肿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疙瘩里似乎有什么在蠕动…… 罗维一哆嗦,甩开手背,从地上爬起,四处踅摸那只在逃蜘蛛。 恰在这时,他耳畔传来一声幽幽叹息。 罗维听着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你还真是无情啊。” 女人戏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背后,把他吓得尿了裤子,连滚带爬地冲到门口……然而铁门紧锁,他的叫喊声根本传不到外面走廊。 “樊瑜。”他不在装傻,怯生生地说,“别找我,不是我干的,你要报仇,去找他们,别来找我!” 说着,他猛拍铁门,希望引来看守的注意——哪怕救不了他,也好帮他拖延些时间,再不济,多个人陪葬也好。 但或许是屋子的隔音太好,亦或是看守的人对他不怎么上心,他都快把手拍烂了,也没见有人过来瞧他一眼。 女人在他身后猖狂大笑,同时卷起一道阴风。 罗维在阴风中瑟瑟发抖,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女人的气息越来越近,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也越来越重。 罗维知道自己逃不掉,只好跪地求饶:“樊瑜,小瑜,我是爱你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当时想救你来着,是他们不让我救,真的,亲爱的,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