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杨瑾也跟着叹了口气,开始闭目养神。 不多时,车子停在医院墙角,三人下车,急匆匆往门里走去。 李樱桃率先开口:“我早就想问你,咱单位的外勤上岗前都不培训的吗?” 杨瑾苦笑一声:“当然培训……不过这培训也就是走个过程,教不了什么干货。” 大米一旁插嘴道:“也没什么干货可教。” 杨瑾斜了他一眼,点头道:“话虽难听,但确实如此。有本事的谁愿意教学,都出去挣大钱了,你就拿徽東集团的风水顾问来说,人家一个月的顾问费能顶我一年的工资……” “真的假的?”李樱桃震惊道,“就许世昌那半吊子?” “你以为呢。许世昌人品不行,业务水平却在外勤里拔尖儿。”杨瑾唉声叹气,“但凡能出去单干的,谁会在乎单位给的三瓜俩枣。” 李樱桃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小丁的事儿,上面打算怎么处理?” 杨瑾轻声道:“还能怎么处理,发一笔抚恤金呗。” 大米突然嗤笑一声。 杨瑾回头看他,大米却不搭理,快步拉住李樱桃的手,穿墙进入特护病区。杨瑾也跟了过去,在找到丁郃病房后,推门走了进去。 重伤的外勤正处于回光返照阶段,他努力睁开眼,吃力地划拨着氧气罩的管子。 杨瑾来到他床头,俯身问:“丁郃,你还认识我吗?” 丁郃眨眨眼,表示认识。 他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一行浊泪,从眼角滑落。 李樱桃见状,拍了拍杨瑾的胳膊:“你试着治愈他。” 杨瑾抬起手,指尖冒出一簇生机勃勃的青光。 丁郃感觉喉咙一凉,终于可以发出声音,激动地说:“主任,虫子……进去了……” 杨瑾忙问:“什么虫子?你慢慢说,别着急。” 丁郃喉咙里发出“咴儿咴儿”的声音,仿佛有异物堵塞,杨瑾低下头才听清楚,他在说:“虫子,面具,钻进去了……” 杨瑾将这些词串起来,快速地说:“有个戴虫子面具的人钻进了罗维的看守病房?” 丁郃摇晃着脑袋,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脸色青得发紫。 李樱桃觉着不对劲,扒拉开杨瑾说:“我来看看。” 她把手覆在丁郃脸上,只一刻,眉头就拧出来个疙瘩:“是虫瘿,已经扩散了,叫人进来收拾一下,准备后事吧。” 杨瑾闻言,身体一抖,指尖青光倏然熄灭。 丁郃这会儿有了些许力气,磕磕巴巴地说:“有人送快递,署名罗晓意……是罗维女儿……里面放着面具,晚上,跑出好多虫子……” 他气若游丝地倒着气儿,断断续续地说:“是苏雪救我,她……” 他用尽最后力气抓住杨瑾的手指,说出此生的最后一句话:“那家人……可疑,在苦……” 话音未落,声音骤停,丁郃瞳孔扩散,已然没了气息。 李樱桃当机立断,抬手封住他的七窍,使他的魂魄停留在体内。 “我还能帮他再续一个小时。”李樱桃扭头问,“苏雪是谁,还活着吗?” 杨瑾愣愣地说:“昨天就他一个人值班。” 大米咂着嘴说:“虫瘿已经扩散进他脑子里,不好抽取记忆。” 杨瑾幽叹一声,就要拔掉丁郃脸上的氧气罩。 “哎,他还没死呢。”大米急忙按住他的手,狡黠一笑,“我有个法子,可以令他起死回生,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放下你的底线。” 杨瑾怔住了——他想救人,但不想违法,更不愿乱纪。 大米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挪开那只按住他的手,耸了耸肩膀:“那无所谓了,你拔管子吧,反正跟我也没关系,不用做吃力不讨好的倒霉事。” 杨瑾浑身一颤,不知所措地看向一旁的李樱桃。 李樱桃一笑,淡淡地说:“没事,大米逗你呢。叫人进来吧,送小丁体面的离开。” 大米一把扯过李樱桃的手,高声说:“谁逗他了,他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平时端着一幅正义凛然的德行,从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泥点子把他的白衬衫给玷污了……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肯放弃,好像天底下所有好事儿都必须归他们一样。可你怎么就不想想,付出都不一定有回报,更何况是白……” “大米。”李樱桃突然开口截断他的话,瞪了他一眼,“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