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杨瑾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很多,单位都传遍了。” 李樱桃一愣,震惊地问:“溯源了吗?” 杨瑾长叹了一声,缓缓说:“就是找不到源头,才借财务盘点过一遍筛子。” “都没有监管,哪儿来的效力。”大米端着一盘坚果进屋,抓了一把放到李樱桃手里,“本身就是筛子,过多少遍都没用。” 杨瑾抬头,正色问:“你什么意思?” 大米眉头一扬,阴阳怪气地说:“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 李樱桃笑盈盈地打断他俩:“大米,休息时间不要谈工作。” 大米眼中闪过一抹冷色,撒娇似的哼唧一声,端着他的坚果拼盘进了卧室。 “别弄床上。”李樱桃嘱咐了一句,转头对杨瑾说,“他是好意。” “我知道。”杨瑾迟疑了半晌,鼓起勇气问,“第二个问题,你听过古神之眼吗?” 李樱桃恍惚了一瞬,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垂下头,慢悠悠地吃着坚果,一言不发。 杨瑾盯了她一会儿,轻声道:“咱们是一个团队,你不能总搞个人英雄主义。” 他的话像一簇火星子,点燃了名为李樱桃的炸药桶。 “什么就个人英雄主义,我就想当个朝九晚五的咸鱼不行嘛!” 她大吼一声,随即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住激动的情绪。 “我不说,是为你好,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杨瑾眉头一竖,正要开口,又被李樱桃截口打断。 “我不是危险耸听,一旦卷进来,想脱身就难了。事情比你想的要黑暗复杂,这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但凡有任何差池,就会万劫不复,没有重来的机会。”她真心实意地劝说道,“你跟我不一样,你有父母亲人,有光明的前途,何必引祸上身,作茧自缚?” 杨瑾嘴唇颤动了几下,坚定地说:“我不怕你说的这些。你当然可以不告诉我真相,但我一定会查出来……” 李樱桃截断他:“哪怕魂飞魄散,连累亲友,你也在所不惜?” 杨瑾皱起眉头,依然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李樱桃纳闷地问:“你图什么呢?” 杨瑾严肃地说:“心安。”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语,李樱桃的眼神闪烁了几下,陷入深深的沉思。 杨瑾见状,学着他狐狸大姑的样子,尴尬地聊起家常:“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跟你说起过我家的事呢。我祖籍长白山,我爸是山中修炼了五百年的柳仙,跟我妈认识后就在人间扎了根。我是别人嘴里起跑线后有栋学区房的人,从小到大没受过苦,一路顺风顺水混到今天……” 他越说声音越低,话里话外炫耀的意思绝不是他设想中推心置腹的效果。 “我说这些不是要炫耀什么……我不太会说话,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普通人,家里也不是,我有底气接受你所担心的一切……” “我明白你的意思。”李樱桃皮笑肉不笑道,“一个团队,确实应该相互信任。” 她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可‘信任’这个词太沉重,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厘清的。” 杨瑾眼神黯淡,目光中难掩失望。 李樱桃见他这样,又有些过意不去,就找补道:“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放出点消息,你就当听故事,左耳进右耳出就好。” 杨瑾双眼蹭地亮了起来。 李樱桃想了想,剪开一袋速溶咖啡泡上,幽幽地说:“我师父在我之前,还收过一个徒弟。那人心术不正,很早就被我师父逐出了师门。如今这些案子,与他逃不了干系。” 杨瑾沉声问:“他是谁?” 李樱桃面色一暗,周身的气息变得十分险恶。 卧室里的大米恍惚感应到了什么,身子一缩,迈着端庄的猫步走了出来。 敦实的狸花猫先是用他的夹子音叫了两声,又伸出两只肥嘟嘟的爪子拱了拱她的小腿,随后一跃而起,扑到她怀里,仰着下巴和她贴贴。 李樱桃揉着自家肥猫那圆嘟嘟的脸盘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周身的凶戾之气消减不少,阴沉的语气也和煦起来:“他叫白夜来,一头臭不要脸的白眼狼!” 杨瑾皱眉重复:“白眼狼?” 李樱桃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凶狠:“我师父救了他,他却恩将仇报,与人联手算计师门。果然歹田里长不出好笋,跟他那作恶多端的娘一样,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杨瑾听得云山雾罩,摸不着头脑,遂开口问道:“他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