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到陈泽禹一脸闷气的捂着耳朵把头埋在课桌里,他的身旁有很多学生在笑。 她停住脚步。 男孩像是被什么激怒了一样,一下子蹦跳起来,很无奈的大声吼起来,赶着周围嬉闹的同学。 男孩闯出教室门,转身却撞上她的目光。 不知怎么了,他的烦躁一瞬间消失掉了,剩下的只是诧异,他看着她浑身湿漉漉,于是走向她,上下打量她一番:“易安?你怎么了?” 她躲避他目光,没有回答他,后退了几步,从他身旁跑开,径直跑向女卫生间。 陈泽禹一头雾水,他觉得易安,又胆大,又胆小。 还见人就跑。 易安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拧了拧水,校服是重新买的,还带着些许的布料味。 上次,她当着全班人的面把校服外套扔到地上,就没有再捡起来了。 她烦透了,也不拧了,索性直接丢垃圾桶里去了。 等她整理的差不多,出了卫生间,她发现,陈泽禹站在门口,像是在等她。 她冲他点了下头,算是打个招呼,又想从他身边溜过去。 谁料手臂被他拽住,他叹了口气,收敛了刚才的戾气,说:“你被人欺负了是吗?” 他其实在卫生间门口等的时候就猜到了,他也不是傻子,两个人中间隔了一个班,流言蜚语多多少少也听了些。 易安也不瞒他,照实回答了他。 陈泽禹又问了许多,他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两个人在卫生间门口你一句我一句也不嫌味大,最后,陈泽禹脸色缓和了些,问她:“你要穿着这湿衣服上课?” 她弱弱回答他:“不上了!我等会请假回家!” “噢!”听她说要回家,陈泽禹也就放心了,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说:“穿这个吧!总比一直穿着湿衣服强!” 她虽是接过他的外套,但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有什么用,里面的衣服还是湿的……”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楚她说的话。 “没什么!我走了。”易安套上他的校服就往教师办公室方向去。 等她请好假,一出办公室门又看到陈泽禹靠在门口等。 她嗤笑一声,说:“你怎么还在?” 他也很直白,不找理由明了的说:“送你出校门!” “送我?理由呢?”易安饶有兴趣的问他。 他神色自若,一点也不慌,说:“怕你被欺负!” “噢!”易安算是同意了,对他说:“那走吧!” 两人走到校门口,易安在路旁等车,他就一直站在她身边,期间,他说要等她上了车才回去。 “那你不上课吗?”易安问他。 “体育课,没关系。” 看远处有个出租车,易安朝车招了招手,随后跟他说:“我要走了!” “嗯,好!” 见陈泽禹依旧很平静的回答他,她忍不住问了他:“今天,你问了许多,但是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去告诉老师家长?” 陈泽禹愣了一下,认真回答:“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也许本来就不想说,我却一直问你,这已经很唐突了……” “况且,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会听你说的!” 车到了他们跟前,男孩帮她拉开车门,易安上了车,隔着车窗,她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她觉得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都可以用到他身上。 他比她想象的,还要简单。 —— 回到家中,秦姨见她这幅模样吓了一跳,问东问西的,又手脚慌忙的找了条毛巾就给她擦头发。 她坐在沙发上,发着呆,秦姨的唠叨声她充耳不闻。 过了一会,她起身,去了浴室,等洗好澡了,她拿起那件宽大的校服外套去了洗衣房,又吩咐秦姨把剩下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就行了。 她看着摆在架子上各种各样的洗衣液,各种香型,她每一个都拿起来闻了闻。 都没有她印象中的那个皂香味。 易安有些失望,随便拿起一个洗衣液就倒在水盆里,她几乎从来都没有自己洗过任何东西,她去找了个硅胶手套套在右手上。 洗件衣服,不需要什么技巧手法,但她很认真,甚至是不敢用力去搓,生怕不小心就会弄坏。 秦姨见她在洗衣服,不经诧异,仰了仰头,看到是校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