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还未等她说完,程怀玉咽了一口茶赶忙抢答,省得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言。 卫明月笑得开心,见程怀玉着了急,才赶紧勉强收了笑,坐在一旁又拿了小食喂这笼子里的画眉。 “殿下,你喂太多了,它会撑的。”楚尧轻呷一口茶,瞥过来看她一眼,淡淡说道。 “哦。”卫明月讪讪停了手,无聊地趴在案旁没了事儿干。 看了窗外已经红日西斜,泛起些霞光,想必已是不早了,楚尧便带着卫明月辞了程怀玉,出了快活林。 天色已暮,阳光已然不似午时那般刺眼,而是要柔和上许多,轻轻铺洒在这街边巷角,将石板路上两人的身影拖得老长。 卫明月鼻尖冻得通红,她穿得轻便,午时已经有些冷,现下更是冻得不行,出来走上一会儿手脚便有些僵,吹得脑袋沉乎乎的,有些难受。 楚尧看了她一瞬,又轻垂下眼睫,盖住了眼底的心绪。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比她厚上许多的披风,却又别开脸。 不妥。 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殿下,这边离楚府近些,我们先回楚府,我再让龄官儿驾了马车送殿下回去。” “嗯。” “可是我们今天都还没有去清玉峰找南卿。”卫明月搓了搓手,抬手吹了口热气,僵硬的手指才舒缓过来些。 楚尧对着笑了笑,道:“无事,这几日休沐,殿下哪天得了空,我们再去也不迟。” “那后日怎么样,我明日得去看看父皇母后,后日我们再一起去如何。”明月想了想说道。 “好。”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路上倒是不显得那么漫长,约摸走了两刻钟便到了楚府。 龄官儿按了吩咐,烧了银丝碳,又在车内燃了苏合香,把车内烧得暖暖的,才搬了脚凳下来,将人请了上去。 自己坐在前面车辕,“驾!”地一声扬了鞭就朝宫门而去。 卫明月这会儿上了车才暖和起来,只觉得舒服不少,头也不似刚才那般重。 这车内焚的香,和她殿中的似乎是同一种,刚想着就听了龄官儿隔着车帘问道:“卫姑娘,这么晚了,还有何事要入宫?” “嗯,回家。” 卫明月想了一下,思忖道。 龄官儿心下了然,卫姑娘定然是宫里得脸的女使,不然哪能有这通身的气派,完全不输以前见到的那些世家贵女。 不过那些世家女子通常却也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肯与他这等小人物搭话,这卫姑娘到是个没架子的主儿,若是以后和公子成了亲,进了府,倒是极好的。 不过一会儿,龄官儿就把她送到了宫门口,看着她进了宫门,才赶了车回了楚府。 …… 天色渐暗,太阳撤了光华,彻底坠下,换上一轮明月,照下些清清冷冷的月光来,静静地洒在窗边案前。 案边燃上蜜蜡,晕开一抹光晕,借着火光将室内照得亮了些。 案上的是宣纸上画了一幅精细的图。 画中是一副精致的钗环,灵巧的双鱼活灵活现,跟今日街市上见到的很像,却又不一样,鱼尾之处改用了珍珠点缀,更为清灵。 似乎这样的样式更衬她。 少年敛了眉,立于案前。抬着画卷却有些出神,面上无波,眸光似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这幅画。 咚咚咚——书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清冷的声音一如既往。 “公子,是我,龄官儿。” 楚尧被这声音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看着这案上的画儿怔了一会儿,才把这宣纸夹到平日里看的琴谱中,走过去应了门。 “怎么样,送到宫门口了么。”楚尧开口淡淡道。 “公子放心,小的是看着卫姑娘进了宫,定然不会有丝毫差错。”龄官儿拢了拢衣袖,笑了答道。 “那就好。” …… 兔缺乌沉,冬日里的日子更是显得短暂,短短一日时光很快便过去。 卫明月让小蝉在马车里铺了软垫,烧暖了碳,点了火炉,穿了厚厚的狐毛披风,又提了手炉,准备充足,才唤了元宝来,驾上马车出了宫。 可不敢再像上次一样偷溜出去,冻得瑟瑟发抖不说,还染了风寒,早起时便微微有些清嗑,幸而没有起了烧,皱着眉喝了两副药也才好了些。 想着前日跟楚尧约好了要去清玉峰,便也不再磨蹭,估摸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