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 ——《红楼梦》 一艘挂满了红绸的画船吹吹打打的在江上行驶着。 红衣美人看着不见的家人远去的家乡,哭也哭过了,伤也伤过了,一时脑中空空的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世道她一个弱女子嫁了夫君只盼能相敬如宾莫要磋磨与她。定定又看了会儿江面,看着水中倒影的自己。 “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有我乱说的。” 府中的自己历历在目,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自己再有才再强势举目无亲的边境惹了丈夫不被毒打都好。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听说这亲事定的是武将可没有那功夫听她瞎掰扯说不定一耳光子给她扇过来。 还能怎么办? 扇回去?休了才好,一头扎进湖里下辈子投个男胎,贾家这光景她这庶女嫁过去估计都没人想的起来。 军营 “少爷,少爷,您又躲树上偷懒了,将军给您找了个新娘子,算算日程都快到了” 少年郎懒懒的躺树上眼睛都不睁一下:“明文啊~你慌什么慌?你家少爷我都还没慌。你这么慌,可打听到是哪家的大家闺秀?” “少爷啊,我哪敢瞎打听,只听夫人说好像是金陵富庶人家的千金小姐啥都好就是可惜是个庶的” 金陵,庶的? 金陵那贪污腌臜地,庶出小姐都烂大街了,让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新娘子是哪家的。 不管是哪家的小天仙,上辈子是女生,曾经性取向为男的邬炎还是有点不适应。 虽然做了十八年的男生,但邬炎一想到自己要娶个小姐姐做夫妻之间那些该做的事就感到一点点尴尬。 本来邬将军打算在粤海本地给邬炎订个媳妇的,都让邬炎背地里搅黄了。 这兔崽子暗地里在姑娘逛街买衣服时尾随姑娘,别家公子都是姑娘看上什么送什么。他则是姑娘看上哪样他抢哪样 ,衣服胭脂唇脂吃食什么的样样都来抢。 抢来通通往他妹妹那里送,还故意让明文放出风让大伙都知道就是他这彪悍少爷疼爱胞妹干出的事。 姑娘被针对久了也生气,家中长辈们劝姑娘熬熬小姑子就出嫁了。 姑娘想着将军府家大业大也不怕将来小姑子婆家打秋风,心中对这正在议亲中的婚事也不再提反对意见。 谁知邬炎牵了条自家养的大狗天天去姑娘游玩的地方蹲哨。 那狗被邬炎养的油光顺滑,狗背上的肌理纹路等都是凹凸有致的。粗壮的尾巴扇人腿上也是啪啪作响。 外人看着大黑长着大嘴呼呲呼呲的喘气只觉得可怕至极,生怕下一秒狗嘴就咬身上了。也就只有自家人知道它乖不会咬人才会觉得这傻狗可爱。 旁人看到这黑狗威风凛凛的体格,森白森白的狗牙,只觉得给人一口仿佛能把人脖子咬断 。 路边卖肉的屠夫尚且怕这黑狗更何况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姑娘哭哭啼啼的回去求了家中长辈断了这议亲的念头 。 (后面屠夫扔了几口肉给眼冒精光的大黑,看着这狗吃完肉的谄媚样也知道了这是条傻狗) 至此粤海流传着将军公子是个每天只知道遛狗在街上乱转的混混,各府千金都避之不及。 何况只要将军想和哪家议亲。军营训练一结束邬炎就牵狗去哪家小姐常逛的街上当街溜子。 要说邬炎为什么不直接说不想和议亲姑娘成? 这下头社会,男方不愿意就一定是女方有毛病,事儿不成之后不出一个月女方的名声就会在相亲市场一落千丈。 他邬炎自己把名声作落不要紧反正他也不想和小姐姐成亲,女方姑娘要是因为他嫁不出去或者嫁个差的(赚不了钱,脾气大,长的丑挫的河童男) 那可就罪过大了。 这里的姑娘上了年纪实在嫁不出去就会被家人寻个由头送去道观以保全自家名声。 白天光明磊落的道观晚上也会有小人敢在这儿搞腌臜事。 在军营时邬炎也会听军里的老油条讲这些八卦龙门阵,小偷什么的路过荒郊野岭的道观不止偷钱看见漂亮的女修士还会见色起意。 有糟蹋一番走人的,也有抱起套麻袋走的,自用还是卖去花楼换酒喝皆有。 将军也纳闷儿自小送去军营养大的儿子怎么就养成了个懒货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