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军整理好衣服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清秀少年正是在县里面念初三的陈怀远。 少年一头长发,额前的刘海遮住英俊的眉眼,只看得见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初三的男孩子正是长个的时间,一周不见,他似乎又窜高了不少。 “大白天拉窗帘做什么?”陈怀远问。 陈建军心虚地走去拉开窗帘,“刚刚午睡,有些刺眼。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说明天下午回来吗?” 少年将行李箱推在墙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学校说刚好趁着端午节放个月假,回去一周之后就中考。” “儿子想考哪里的高中?” 陈怀远:“当然是县里的重点高中,我肯定没问题!对了,陈僖不在家吗?” 提到陈僖,陈建军假装愤怒,说:“在房间里,不知道一天天在房间里面做什么,也不出门!” 陈怀远没说什么,等陈建军离开了,他才去敲了陈僖的房间。 里面没有声音,他再敲了两下,低声说道:“陈僖!” 房间里,陈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她知道是哥哥回来了,但是她现在很害怕,她不知道怎么和哥哥说这个事,不知道哥哥走之后自己怎么办! 过了一会,敲门声停止了,陈僖才呼出一口气,躺在床上想要睡觉睡过去,睡着之后这些事情都会消失的。 事实上,她根本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下午的场景在乱蹿,越想胃里越泛酸,难受的干呕了几次,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里面冒出来。 她会不会怀孕了? 小女孩什么都不懂,镇里的初中老师避讳上生理课,生理课也只是随便讲讲,班里的同学们听到这段都互相起哄,导致他们学的半懂不懂。 再结合平时看的狗血电视剧,陈僖现在坚定地认为自己怀孕了,想到这里又干呕了好几次。 晚上陈怀远叫她出去吃饭,她谎称身体不舒服,想睡觉,躲过一遭。 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找了按着自己腹部,甚至用围巾绕着腹部裹了几圈,拼命地想要将腹中胎儿扼杀在摇篮。 当晚,她睡着了就会被惊醒,半夜醒来不敢一个人睡觉,黑暗中风吹起窗帘的影子都会被她认为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蒙在被子里不敢出声。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陈僖一大早溜出去了,手里只有一个从冰箱里顺出来的隔夜馒头。 那个家她不敢再回去了,那就是一个牢笼,但却是挣脱不了的牢笼,她没钱没有身份证,最终的结果是被警察叔叔送回陈家。 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每逃跑一次,回到家就是养母的一顿鞭子和关在房间里不给饭吃。她太弱小了,很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 那天她一个人在镇里漫无目地闲逛到了学校,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读书,不过现在她想进去看看,找了没人的地方翻墙进去。 墙不算太高,她踩着旁边的树枝轻而易举地跃身进去,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正看着自己的男孩。 陈僖有些尴尬地挠头,但是没有说什么,正准备离开却被他叫住,“你叫什么?” “陈僖。” “我叫林泽楷,初三的。” 陈僖看了他一眼,“哦,我初一的。” 男孩长得文文静静的,和陈怀远的长刘海不同,他头发很短,是最普通的寸头,看上去平易近人。 林泽楷主动搭话,“你翻墙进来做什么?” 陈僖不答,反问:“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来参观学校。” 陈僖才不信这个借口,见他抱着篮球,说:“你一个人打球?你朋友呢?” 林泽楷似不好意思,挠头道:“我刚转学不久,还没有朋友,你可以做我朋友吗?” “不可以。” 她在学校也没有朋友,学习成绩好也没人愿意和她一起玩。 少年似乎有些受挫,低低噢了一声,而后站在原地不动,陈僖见他的模样有些可怜,说:“我也没有朋友。”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朋友?” 林泽楷性格很好,因为刚转学不久,很多人都不认识。这个镇子里没有篮球场,他只能偷偷翻墙进来打篮球,没想到会遇到这个沉默的小姑娘。 “你会打篮球吗?” 陈僖点头,她会一点,陈怀远以前教过她,“只会一点。” 林泽楷将球扔她,“来,我们一起打。” 她很少打篮球,只有以前和和陈怀远一起打过几次,后来他上初三,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