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她不嫌弃他嘴笨,还给他戴帽子照顾他。 再回学校,清楚这段时间要忙考试,没什么时间见面了,薄蓝担心温二趁她不在身边的时候找麻烦,扒着车窗仰头叮嘱,“要和你室友他们待在一块,不要自己落单,再被他给抓住,我可不去找你了!” 温揽州听了这威胁,眼底是浅浅笑意,顺着她纵容地答道,“知道了。” “要记得上药,不会让你留疤,还好得快。” “嗯。” “等考完试,我可是要检查成果,好了,走了。” 温揽州弯腰屈指敲了敲车窗,轻轻点头,“嗯,再见。” 薄蓝将车窗一升,忍不住念叨,“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随手从装书的袋子里抽出张草稿纸给自己扇风,吹吹刚冒出的一脑门子汗。 后视镜里映着青年的身影渐行渐远。 青年直等那车在快烤化了人的夏日没了影子,才挪动脚步进了校。 这种移不开眼睛,挪不动脚步的感觉,真是难得的体验。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薄蓝觉得仅仅是防着温二的动作,始终被动,这口气依温二的性子绝不可能轻易咽下去。 等自己忙完考试,打听清楚温二鬼混的地方又找上门了。 “温二,你也不想我把这事捅给温叔叔吧?” 温二现在看见薄蓝就气得牙痒,但偏偏还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去报复她,毕竟她的做派得罪过的人可不止自己,那些人都没讨到好。 今天薄蓝抱着求和的态度过来,他心里既担心她是有什么后招,又是咬牙切齿想逮着她主动示弱刁难一番。 结果她软话没说两句,软刀子架脖子威胁上了。 她从温揽州那里知道在温家家主眼里温揽州还是有点分量的,之前就是想着把温揽州给认回去,不过是被拒绝了。 温二这番作为是背着人,绝对是最怕温家主知道。 薄蓝扫了温明良不甚明显地目光躲闪,嘴角轻勾,知道这痛点戳对了。 “小温总,”她一这样喊他,就是供着他说好话的时候,虽然撂人眼里像摇着狐狸尾巴憋着坏主意,“何必这样小家子气,他不识好歹不回温家,就是个穷学生,跟他计较什么?” “就是温叔叔真把他认回去,他能翻出什么浪?到时,那是你们温家的私事,我没资格插手,但这会儿烦请小温总高抬贵手,别扰了我的兴致。” 温明良心知在薄蓝这讨不到好,闹到父亲面前更糟。 “我这人爱酒,特意拿了好酒赔个罪。” 台阶都递了,温明良扫了一眼薄蓝的口中的好酒,他记得这支酒是D国单瓶20万美金的干红葡萄酒,果然诚意很足。 “还是薄小姐大气。”这意思就是受了,那个私生子就是个虫子,他何必这会儿跟他计较,给自己惹祸,等薄蓝玩烦了,什么时候碾死他还不是看本公子心情? “给我?” 树荫下,薄蓝仰头看向杨荼白,一看他就是运动型的男生,几回见他,打扮的都是运动风格,这回手里揽着篮球,白T恤外面罩着宽大的23号球衣,指间却格格不入地捏着一束玫瑰花。 今天来他们学校,不知道在办什么活动,一路过来,她看见好些人手里都拿着这种包扎好的单支的玫瑰花,有的人手里好几支。 “不要误会,活动发的。”他解释着,脸却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害羞的红着,“非要塞给我,但我得去打球。” 他将球放下,拍向地面,为了向她表示自己的无奈,谁知这球再弹起斜着方向让他失了手,还是薄蓝眼疾手快地拦住,接到手里。 “拿着还能避免麻烦。”他补充解释。 麻烦?什么麻烦? 薄蓝一头雾水,不等她细问,杨荼白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到约好的时间了,学姐你要吗?” “就是觉得很可惜,没办法的话,只好丢掉了。”他垂眸看层层娇艳花瓣构成的玫瑰,脸上是真心实意地可惜,看着像被暴烈日光晒蔫的小杨树。 “给我吧,”很多人都有,她收了也没什么,也不会误会。 两人一手递球一手递花,完成交易。 小杨树不好意思地向她笑了笑,看着像灌了水又焕发生机了,他抱着球道别,头也不回急匆匆往球场方向过去了。 薄蓝将玫瑰凑近鼻尖闻了闻,香香的,再抬头正巧和同样拿着一支玫瑰花的陌生男生碰上视线,她很快划过,没什么心思去琢磨那人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