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伸过来的手,一时不敢看她,小心地握了上去,结果猝不及防被反握住。 “你手好凉啊,带衣服了吗?” 于辽辽感到薄蓝这般自然熟稔,不禁一愣,当然没有带,今天这场局喊来了温揽州,花了心思穿搭打扮,根本不可能再穿什么其他的破坏整体穿搭。 被一双温暖的手握着,被人关心着,于辽辽更没法抬头去看她了,甚至为自己先前起的心思感到羞愧。 “没事,我身上这件可以借给你穿,”薄蓝十分慷慨大方,心里打着小算盘。 别爱他,没结果! 她刚刚过来瞧见两人凑得很近,吓了一跳。 无他,她是过来人,当初追温揽州的时候,那叫一个生人勿进,你最好不要和我呼吸一片空气的距离感,甫一见到能近身的女孩,她能不吓一跳吗? 短短一瞬间,她都想到温揽州被自己糟蹋,所以自暴自弃,决定接受其他女孩,以逃离她的魔爪。 若是温揽州知道她的想法,想必会说,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温揽州望着与众人打成一片的薄蓝,她明明与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面,喝起酒来一杯一杯敞亮得不得了,那般游刃有余,又跟他凭着记忆感觉中的她不同了。 就算光线昏暗,他仍旧能感到一道道落到薄蓝身上的目光,焦点本该如此,只是……为什么,会让人感到不适? “小白杨”不怀好意的觊觎确实会让人觉得不适,但注意到于辽辽整场下来一直直勾勾盯着薄蓝看,也让他觉得很别扭。 与聚在一起玩闹的众人不同,温揽州一个人坐在角落,甚至可以给他的角落写上个“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说到底,他的目光落回到薄蓝身上,还是她,惹人烦恼的源头还是她。 散的时候,于辽辽喝到微醺,还是穿了薄蓝的外套回去。 殷成蹊和于楷酒量奇差,喝得晕乎乎,温揽州脱不开身,薄蓝当然十分善解人意得不需要他送自己回去,顺便扒走了他的外套。 哼,我还没敢红杏出墙,你还敢蠢蠢欲动? 冻死你! 闹闹哄哄地分开,也就没人注意到小白杨默默跟上了薄蓝的方向。 薄蓝哪里看不出来小白杨的心思,可人家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跟在身后送她回来,要不是她发现了,说不准就悄摸悄就回去了。 真是……可爱啊! “薄……师姐,你酒量真好啊!” “杨师弟,你酒量,不太行啊!”薄蓝学他语气,惹笑了两人,杨荼白面对她的紧张也散了好多。 杨荼白也喝了酒,一杯从头喝到尾,根本没醉,只是他沾了酒就容易上脸,白净的脸红彤彤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像醉了。 她又怎么会跟醉鬼计较,不仅不计较,还在心里埋汰温揽州了。 薄蓝和杨荼白摆摆手道别,回身正好一阵冷风袭来,她裹紧了温揽州的外套,衣服大得能穿进两个她,门襟的边边能扯到身后,那股经常能在他身上嗅到的淡淡又干爽的洗衣香气浓了不少,连这么大的风都没吹散。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这天薄蓝结束课程,拖着一身的疲倦回到宿舍,一踏进去顿感气氛有些微的凝固。 周芙清和卯晓悦排排座,没等她开口,两双眼睛齐刷刷往左上方的床铺方向瞅,薄蓝顺着望过去,深蓝的床帘裹得严严实实。 “睡啦?”她做口型。 两个人摇摇头,薄蓝更纳闷了,正想进一步问,闷闷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源正是左上方,迟迟没有人接,正当她们觉得快自动挂断的时候,里面传来范琳崩溃嘶哑的指责声,“我说了我不愿意!干不了!我不演了!雪藏我封杀我啊!” “我就是想不开!” 听着里面传来的压抑哭声,床下的三人眼神相互交换,知道范琳这是遇见难事了。 范琳童星出道,早早在娱乐圈打拼,她平时比较忙,但既是同寝,她们的接触也是不少的,能感觉到她是个挺坚韧能忍的姑娘。 还记得有回她去拍戏,在剧组从马上摔了下来,胳膊受了伤,不得不休息一段时间,她也没闲下来,一直在学校上课,也是那段时间,她们才和她熟络一些。 几人心里明白,能把范琳这种隐忍性子逼到发飙的事必然不小。 她们就是想安慰她,也得弄清事情原委,显然当下并不是什么询问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