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人群外边,又趁着他们没反应,挥剑刺去,一片殷红飞溅,落在身上。 孟归宁抹了抹手上的血迹,看向他们,“继续。” 那些人明显被镇住,却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那副凶狠的模样,挥着剑冲向她。 “死士?”孟归宁神色自若,语气中却带上几分凝重,“有趣。” “看来是放不过你们了……” 说着,孟归宁便举剑迎了上去。 看着向她冲来的人,孟归宁提剑将攻击挡下,耳边传来轻响,又是一个侧身躲过,抬脚用力,那人便往后狠狠倒在地上。 紧接着,孟归宁看向眼前的人,趁他不意,猛的躲开,便见他整个人猛的向前一倾,只一剑,便结果了他的性命。 看着向她扑来仿若无穷无尽的人,孟归宁握着剑的手一紧,便再迎了上去。 这群人武功不低,虽不及她,在普通人中已是佼佼者,更何况是一群人一拥而上。 孟归宁只是不停的挥着剑,院中倒下的人愈来愈多。 如此情境,便是孟归宁,亦觉有些疲惫。 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她才将剑抛下,闭上眼,调整呼吸。 “少主。” “可处理了?”孟归宁睁开眼,直起身,又恢复了往日镇定自若的模样。 “驿馆内绝不会有人知晓,院外潜伏的弓箭手亦被尽数绞杀,您的衣服此刻已在房内,还有,有人在房内等您。” “等我?”孟归宁抬眼看向亮着烛火的房间,有些无奈,“还让不让我休息了。” 说着,孟归宁摸了摸身上黏腻的血,只觉难受的紧,抛下一句话便径直向内走去。 “处理了。” “是。” 房内烛光暗淡,一道玄色的身影背对着门坐在案前,百无聊赖的转着茶杯。 “有事待会儿再说。”孟归宁上前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即不知想到什么,面色有些怪异,却仍是将茶咽了下去,抛下一句话,提起桌上的包袱,便又走了出去。 沈鹤朝坐在原地,看着她行色匆匆的背影,只觉话到嘴边说不出口,难受得很。 夜色暗涌,慢慢的侵蚀着光明,房内的蜡烛已是燃了一半,因着没人挑灯芯,显得极为暗淡,却是这房内唯一的光亮。 沈鹤朝正望着窗外出神,听见身后传来响动,不由得转身,却是愣住。 “你把我晾在这儿,只是为了沐浴更衣?” 孟归宁听出沈鹤朝咬牙切齿的意味,却是自得的坐下,“的确。” 沈鹤朝只觉心中一言难尽,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位孟少卿,说谨慎,也时常做出一些令人意料之外的事;可若说胆大,她却又谨慎得很。 “你离开京城到这来找我,应不是来关心我何时沐浴的才是。” “你看看这个。”沈鹤朝神色严肃起来,推出一封信。 “平昭……襄阳长公主的封地?”孟归宁只一眼,便瞟到了信上的几个词。 “是。” “他们的手能伸到那去?未免太过胆大妄为了些。”孟归宁看着他开口。 “今时不同往日,姑姑昔日受的旧伤不时复发,如今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再加上……”沈鹤朝有些欲言又止。 “那位南聿陛下?” 沈鹤朝抬头看她,最终点了点头。 虽说襄阳长公主是他的姑姑,可事实上,她只比他大了七个年岁,故而当年的事他知晓的不少。 当年襄阳长公主还只是熙华公主时,便是那般的鲜衣怒马,肆意张扬而又惊才绝艳,绝不输于任何一位諭阳男儿。 想到这,沈鹤朝抬起头看了看孟归宁。 好像,她们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 “也的确是可惜。” 相知相惜却不得不处于对立面,最后成了彼此的过客,没人知晓这位襄阳长公主与那位南聿陛下之间究竟是知己,亦或是……恋人。 只知晓,天妒英才,那位南聿陛下年少登基,虽在位不久,却成了南聿此后历代帝王永不可攀越的一座高山。 而后人对他的记载,便只有《南聿史·永澂帝传》中的短短一段话,尚不足百字—— “永澂帝沈汜,字胥澂,玄珩二十年生人,永澂十年急病而崩,一世未娶,后承帝愿,葬于南聿諭阳交界砚郕山。” 后世称以‘其才万世未及,其功万世难成’。 可那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