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便从渝川取些来,账上的亏空我日后再想办法补上。” 南纪领了命令,便是应声,行礼后退下。 直到南纪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孟归宁才收回目光。 亭江府衙大部分钱财定然是被贪了,这她是晓得的,却没料到已然亏空到连一座河堤都修不起。 孙敬的私宅早被查封,所有的钱财也都充了公,却不想还是不及。 按理说是不该如此的,除非—— 孙敬贪下的钱财,并不全在他手上,并且很可能,他手中的,只是冰山一角。 思及此,孟归宁神情更凝重了些,思虑半晌,还是先将此事放下,先办好当日亭江重建一事再说。 —— 待到当日事毕,孟归宁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望着案上的几本册子,却是一眼也看不下去。 今日只是疑点颇多,这背后,定然还牵扯些更大的事情。 而那些事,恰恰是她无法插手的。 但她亦无法坐以待毙,无所作为,让那些个奸恶小人在暗地里行凶作恶,为祸百姓。 这些个毒蛇缩在暗地里,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咬一口。 良久,孟归宁取过一张宣纸铺好,踌躇半晌,还是落笔。 今日之后,有些事,便没有回头路了。 —— 孟归宁骤然消失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那些个谏臣如今日日入宫,恨不得便住在那处,也要将她自如今的位子上拉下。 如此形势,沈鹤朝自然闲不下来,整日里忙前忙后,如今得了空闲,一回到府中,便径直去了书房,却是没料到甫一进门,便看到案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封信。 又来了。 沈鹤朝心中暗叹。 这些日子,他案上可没空闲片刻,每日回府瞧见那摞成山的公文书信,只觉头疼不已。 走上前将信拿起,看着信封上“岐王殿下亲启”的几个大字,只觉字迹陌生得很,便满怀疑惑的将信封打开,心底却是多了几分防备。 直到看到信中的内容,沈鹤朝心中的防备便尽数化成了怒火,而看到信末尾的署名,沈鹤朝心中的猜测成真,怒气便更是上升了几分,却仍是留有几分怀疑。 “这封信,可是孟少卿身边之人交给你的。”沈鹤朝将信折好,出声道。 “是。”黑暗中传来一道极低的声音,再听时,依然是一片寂静。 沈鹤朝心中的疑惑褪去,又是仔细看了看信中的内容。 “告诉她,此事我已知晓,让她少安勿躁。” 房内烛火摇晃,沈鹤朝将信放至烛火旁,看着那火光摇曳,半晌又收回手,将信收回信封,放在案上,径直出了门,不多时,案上之物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