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这样,你长得还是很好看啊……” —— 马车摇摇晃晃,很快便听到车夫“吁”了一声,随即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响动,马车应声停下。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宋辞身子向前栽倒,就在即将要扑出车轿的时候,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腰,毫不拖泥带水地径直拦了回去。 他一只手臂掀开轿帘,气定神闲带着她走了下来。 “二位可还要回程吗?若是不回去的话,那小的便就此别过了。” 宋辞晃了晃混沌沌的脑袋,转头看向萧让尘。 对!他的身份不能暴露,尽量还是别说话的好! 她连忙抢在他前头:“我们还要回去的!劳烦您再此等候一下。” 说完,二人转身来到那座府邸跟前,仰望着,深吸一口气,商讨道。 “有计划吗?”他抱胸问她。 宋辞只负责冲动,其他则两眼一摸黑:“呃,有。计划就是……随机应变。” 萧让尘看了她一眼,其中有无奈,无语,更有不可置信。 半晌,他竟笑了:“罢了,听你的。” 过去的二十余年,不戴面具的灵魂,却被躯壳封印。他从来都像是一尊瓷神像那般,光洁,无暇,随时随地的无懈可击,以确保那份至高无上的尊贵,受人敬仰。 那时,他是国公府的继承人,后来又是江山社稷、是皇室、是氏族、是百姓的摄政王。 他的每一喜一怒都会牵动出裂痕。 可现在,戴上面具,抛掉俗世。 他是萧让尘,是她的萧承钧,也是,属于他的自己。 人生苦短,而苦短的人生其中,尚还有更短的历程。 似乎前生千百次的回眸,最终只换来这一世短暂的相处,只为了用告别去结束。 他能陪她的时间并不多了,不如……咬咬牙,陪她发疯…… 思绪之际,府内家丁听到叩门声,掀开一个小缝儿,将身子探了出来。 “找谁?” 对方的语气并不友善,甚至有几分戾气,果然是恶人门户,连看门狗都这样穷凶极恶。 正当萧让尘猜想,她要用什么借口混进去找人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之际,看似娇弱的姑娘抬腿就是一脚,干脆利落地将家丁踹翻在地。 他手快于眼,反手帮她将门大肆推开,两人大张旗鼓地闯入府内。 因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非常迅猛,那家丁都没来得及反应,捂着胸口,一张脸皱成包子,薄皮馅大一百零八个褶,左左右右滚了两下,哎呦哎呦了几声,然后才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边跑边喊。 “来人啊!快来人!有人闹事!” 借着他反应的这会功夫,那边的宋辞和萧让尘趁着空当,早已一路狂奔出老远。 从门厅,到前室,再到弯转曲折的长廊,与两侧堆砌花草的羊肠小径。 视角摇晃变幻,极速前行,紧张刺激又格外的畅快。 路上不乏遇到府里的下人,大家都尚无防备,二人又气势汹汹,可想而知,自然是破五关斩六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站住!啊!”一个曲起被宋辞狠狠踩到的脚,双手抱着原地蹦跳。 “抓住他们!哎呦!”一个捂住胯-下,痛苦地跪倒在地。 “该死的丫头!”一个遭了一记头捶,两眼直冒金星。 “别,别别,别打我。”一个颤颤巍巍地摇晃双手,但还是挨了一记大耳刮子。 几番下来不过电光石火间,宋辞杀疯了,搞得晕头转向。 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响,一批家丁手里抄着家伙朝这边跑过来。 萧让尘也顾不得避嫌,拉起她的手:“后宅在这边,走。” 素气的黛蓝色衣裙飘扬,与褐麻色相触,交叠,两人相携奔跑,穿梭在府邸之间。 是险境,也是无与伦比的佳境。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擅闯我……”拿着扫帚的家丁瞪圆了眼睛,正要发难。 下一秒,萧让尘轻飘飘一掌,那人当即放下扫帚,蹲在地上剧烈咳嗽干呕。 临近在池塘做工的也作势要帮忙阻拦,他刚欲动手,中途忽闻聒噪戛然而止。 “嘶?反了你们了?”家丁扔掉捞水中杂物的网子,对着两人撸起袖子。 “扑通!”宋辞毫不犹豫,一把将其推进水里,任他在里面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萧让尘无奈看向她,宠溺又发笑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