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她气呼呼跟在他身后迈入院内…… 彼时暖黄的灯烛将整个院落燃得温馨莹亮,里面的光源顺着门打在外面,于地面形成一个斜着的方形光影。 一道高大和另一道娇柔纤小印在其中,前者大步坦然走着,另一个在后面偷偷扮鬼脸,挥拳。 终于,两人迈入门槛,大门合上,释放出的光亮顿时尽数收回。 一切又归于平静。 —— 近一个月以后,大胡子再度回到西丘北境的清晖小镇。 在他尚未回来的这期间,宋辞于萧让尘的帮助下,跟钱婆婆见了一面。 婆婆表示自她走后,知县对征地一事便不再那样执着强硬。 或许跟威胁不到她了有关,又或许女使揭露出的那番话让他感到自危,总之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叫她仔细着做好侯爷府的差事,尽量别出差错落人责罚,不必担心她这边。 自然了,坏人哪里会学的那样自觉? 其实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还是萧让尘私下派心腹对知县做的“提点”,让知县不要握着权势不干人事。否则到时候甭说官职,就连小命都很有可能不保。 知县深刻的接受了教训,渐渐的盐场征地一事才落下帷幕。余后日子里那知县识相的弓腰撅腚切切实实选址,准备挽袖子造福一方,不再跟章家同流合污的迫害百姓。 只是这些内幕萧让尘没有外泄,更不屑于告诉谁去邀功。他是个付诸行动,并在意结果的人,只要麻烦解决了,宋辞不再遭受困扰了,他便心满意足。 可宋辞本人和亭乡间的街坊并不知道,都只当是因她搬走了,便不再遭人为难,偶尔良心发现了,还会惭愧于当初恶语逼走人家小丫头。 所以宋辞照常摆摊位的时候,有些人怀揣内疚,特意去照拂她生意,搞得每每出摊,东街都人满为患。 在那一个月的日子里,宋辞盘算下饭币和手头银子的时候,没有一刻不想着大胡子。 盼星星盼月亮,大胡子的商队再次抵达西丘。 宋辞近乎是飞扑着奔向属于她的那辆马车。 “啊!”她一眼看到角落里黑黢黢的圆球:“土豆!那不是土豆吗!!” “玉米?居然还有玉米?” “这是什么?” “书?看起来像是菜谱……” “让我看看。” 萧让尘没拉住那匹脱缰的野马,跟在后面看那个小身子在货箱里左右翻找,整个人都快扎进去了。 乔倚在马车的货箱边,一脸骄傲的邀功:“怎么样?” “古德古德!歪瑞古德!”宋辞埋在货箱里,只举起一个白嫩嫩的大拇指。 因忙乱外加货箱阻隔,她那句话含糊不清,谁也没听到。 不过听到了也不能如何,萧让尘是古汉人,乔来自拜占庭,他们谁也听不懂英文,不然宋辞非得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多少给他来两下子。 那腔可惜没有停留多久,很快就被欢欣雀跃所冲散。 她举着两个马铃薯在半空中,就在自己的脸两侧,眸子闪着晶亮的光芒,对萧让尘问道:“我给你做好吃的!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