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后,他若无其事的,顺理成章的,于她并肩前行。 —— 一路无言,同样这途中两人也没有遇到折返的润弟。 宋辞正纳闷,料想是不是他走岔了,刚好与他们错过。 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 揣着心里那份不安,直到快药到家的时候,她遥望两户院子前燃起的光源,心里莫名的到宽慰,松缓下来。 可还没等那颗心沉到肚子里,突然,她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猛地抬起头。 不对! 家中平日的确会留一盏门前灯烛,为她驱黑引路。 错就错在,不该这样过分明亮……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宋辞快步赶过去,身后的萧让尘不明所以,也跟着加紧步伐。 来到附近,果不其然!院前围着一大群手持火把的人,多半以青中年男子为主。 “我家祖祖辈辈几代人都住在这里,前后上百年!房契地契一应俱全,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对啊!就是!没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其中一个官服衣着的人扬扬手,表示理解,出言平复道:“好了,大家先冷静冷静。你们的心情我能明白,可这些不是我们能做的起主的!要是我们说了算,肯定也不愿意过多为难大家!” “征地是朝廷的意思,哥几个不过来替老爷传个话,让大伙早有准备,回去收拾收拾家当,免得到时候打个措手不及。” “你说,咱们谁也说了不算,都是听人号令的,何苦相互为难呢,对吧?” 这番话说完,场上的村民面面相觑,态度本有所松动。 突然,一位宋辞面熟的街坊向对侧揣起手,面色垮下,蛮横道:“我不管!反正我不搬!要拆就从我们一家老小的尸骨上踩过去!” 家里的老太太见势,心领神会,双手一扬,袖子一甩,往地上一坐,不顾三七二十一闹开了:“哎呀!没法活了!官老爷欺负我们老百姓,我死了算了……” 气氛被这么一带,人群顿时骚乱起来。 宋辞在不远处望见这一幕,连忙奋力拨开人群,勉强寻到钱婆婆和隔壁一家。 原来润弟没回去接应她,是在这里被绊住了。这么大的事闹出来,这也难怪了。 她在一片混乱中拉住钱婆婆递过来的手,看看身后官兵,又转回来,在嘈杂中拔高音量,大声喊道:“这是怎么啦?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闹起来了?” 婆婆凑近她的身侧,仰起脸到她耳边,也提高了嗓音:“也不知是咋,今儿后半晌这群人突然挨家挨户的叩门,说是朝廷要征地,让咱们三日后搬走!” “三日?这也太仓促了吧?”宋辞震惊之余,继续追问细节:“那他们有没有说从哪征到哪?整个亭里都要搬走吗?” 钱婆婆年纪大了,越着急说话就越不爽利。还是隔壁婶婶快人快语,答她:“只咱们这一街的,全部搬走。” “啊?”宋辞更加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啊?朝廷征地,就只用咱们一条街?” “西丘的北境,北境偏远的镇子,镇上角落的亭乡,其中的……一条街?” “越想越不可能啊!他们要这一块地干嘛?朝廷缺存菜的地窖了?” 这事来的反常,细品之下疑点重重。 言谈间,宋辞余光隐约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眼光十分锐利,不怀好意。 她抬眼望去,缺扑了个空。 那个方向仅有的几人全部目视其他地方,没人在看她…… 只是那个方向的人,毫无例外,都是身穿官服的官兵。 所以……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太以自我为中心,但宋辞不得不这么想。 或许,这些人就是冲着她来的。 强征是假,朝廷是假,冠冕堂皇是假。 只有背后串通整治她,才比珍珠都真。 宋辞乍然火气窜起,抬脚就要上前理论。 这时,一双温温的手点到为止的,礼貌覆在她肩膀上,刚好止住她的鲁莽。 黑夜混沌中,她在嘈杂人群中捕捉到一对漆黑深邃的眼瞳。 幽深,神秘,璀璨,又有着无穷的能量。 他对她点了点头。 哪怕没有半字半句,那一刻,她的慌乱暴躁立刻被熨帖了大半…… 两人不做赘言,自心意相通……